秦满张大了嘴巴,脑海中闪过两张重合的脸,这是什么缘分啊。
“那……那你有数就好,要不要帮你上药?”秦满看着桌上的药瓶,岔开了话题。
严希忙不迭地点点头,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找不到出口。
陈述此刻也有着相同的心情。
刚刚过去的短短一节课,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事态完全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一个人坐在教室发呆,不断有上课回来的同学过来跟他打趣,说什么“听说你踢球踢到3班的副班长了?兄弟好准头!”“树哥你怎么没在人家跟前负荆请罪?”陈述不像平时那样贫嘴,也不搭理他们。
千等万盼,终于看到军师老郑的身影,陈述可有太多话想跟老郑倾诉了,当然,郑家铭也是。
还没等陈述开口,老郑一把把他拉起来,直奔老地方——四楼开水房。
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先观察了一下环境,确保这次许星辰同学不会从天而降。
一切正常,警报解除。于是郑家铭把陈述困在角落,一顿数落。
“树啊,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踢谁不好,怎么偏偏踢到严希?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想清楚了没有啊?可别一桩事情没了结,羁绊倒是越来越深了,说吧,你什么打算?”
陈述的眼神是如此清澈,就差没明白写着“我不知道”了。
老郑气绝,他这哥们儿人挺机灵,一碰到严希,脑子就跟浆糊似的,还得靠他提点,得,直说了吧!
“你到底什么时候表白,你要是搞暗恋那套,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我已经表白了啊!”陈述不服气地插嘴道。
“我建议你就是……什,什么?!”军师虎躯一震,人都给震麻了。
陈述于是把刚发生的事情挑能说的,跟郑家铭提了提,当听到陈述没出息地说自己是开玩笑时,气得又差点厥过去。
“大哥!树哥!我服了你了!”
“表白搞这么草率就算了,严希什么反应都不知道,自己就先怂了,赶紧找机会挽回吧,不然显得你很儿戏,到时候可真就没机会了!”郑家铭苦口婆心地劝他。
“怎么挽回?我,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陈述也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砸了。
“你不是说严希让你写道歉信吗?正好,你就写情书吧。”郑家铭略一思索,想出一个好主意。
陈述看着老郑笃定的表情,握了握拳,点点头。
晚上熄灯前,严希刚上完药,小心地爬到上铺床上躺下,手机亮起,收到一条来自陈述的信息。
陈述:你的伤怎么样了?
严希:不活动的时候还好,牵扯会痛。别担心,很快就会好了。
陈述想,严希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受伤的是她,却不忘反过来安慰他。
陈述内疚,回复了一串流泪的颜文字,再次道歉:“对不起。”
严希:你也有什么文明指标要完成吗?
陈述莞尔。
如果他没有表白,如果严希没有当真,他们就还是可以互相开玩笑的朋友。
这样多好。
没有如果。
第二天中午,严希回到教室,发现自己的桌面上多了两颗大白兔奶糖,下面压着一张撕得不甚整齐的小纸条,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哭脸。
没有署名,但严希就是知道是谁。
她悄悄地把糖果和纸条收进口袋,心里像不期然投进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