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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风(第2页)

“那都是啥年月的事了,高中时候瞎扯,上大学后就不和她联系了。现在这个女朋友是我的大学师妹,和江洋一样,都是南海人,一会你看见就知道了,没江洋那么漂亮,不过,我相当满意了”

元宇问:“江洋?你和她有联系吗?”

李天风道:“我有她电话,但是没怎么打过。她在北都念了一年,见过几次面,后来她出国好几年,这两年回来当老板了。跟她不是一个层次,也没啥事,所以也不咋联系。”

“你跟她还不是一个层次?都是豪门”

“我是啥豪门?我爸一退休就啥也不是了,她家底子多厚,圈子都不一样,差远了---要她电话不?一会儿给你”

“你都跟她差一个层次,我要她电话有啥用,再说我连个手机都没有。”元宇轻描淡写的说。

李天风说:“话说回来,江洋也确实了不得,高中三年一直很低调,上学放学从不让车来接送,都是自己来回走路。最主要是她从没让那个男生接近过她,对你算不错了,可能正是因为你对她也冷漠,你们才能一起同桌三年。咳!若是我李天风这辈子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算了!不提她了。”

元宇思绪纷飞,看着昏暗的街道,仿佛立刻要回到‘等待戈多’的那个黄昏里。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餐厅的门前,他们上了二楼,一位年轻女子隔得很远就向他们招手。“天风,我们在这!”

李天风介绍打招呼的女子道:“我女朋友关小棠。这位是她的----”另一位女子伸出手主动说:“我叫萧蓼,是小棠的闺蜜,很高兴见到你。”元宇一一握手说:“我叫元宇,很荣幸认识二位。”

落座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关小棠长得很漂亮,跟江洋比属于另一种美感,这符合元宇的预期,他知道李天风在这方面是不会凑合的。萧蓼带着眼镜,姿色相对平常,五官小巧而俏皮,配合刚才的爽朗,形成一个明显的反差,更容易引起初次相见者的关注度。她们的身材都很纤瘦,高矮几乎相等,这是元宇第一感觉。

还没等坐稳,萧蓼问:“你叫元宇是吧?你好像当过兵吧?我看你走路,握手,坐下都一板一眼的,挺有军人的架势。”

她的目光挺敏锐,元宇有了点好感。说:“没有当过兵,可能是最近箱子搬多了,肌肉有点僵硬。”

李天风借着话题就问:“是啊!元宇,这几年去哪了?”

元宇不得不把当七年老道的谎言再说一遍。可能觉得经历与年龄不大相符,说得还漫不在乎,关小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是出家的那种道士吗?”

元宇嗯了一声说:“就是那样,不过现在还俗了。”

萧蓼问:“现在在哪高就?”

元宇说:“在啤酒厂打短工,主要是搬啤酒箱。”好像与两位女士预期的李天风朋友应有的身份相差甚远,这个话题就此止住了。关小棠怕场面尴尬,想要夸点什么,但也实在没什么可夸,挎了一下李天风的胳膊笑道:“你的朋友还真直率”

服务员过来了,李天风递过菜单,元宇怕推来让去麻烦,迅速看了一眼,点了一道“香煎鲑鱼”就交给了李天风。李天峰道:“你接着点,这的菜码很小。”元宇笑道:“应该女士优先的,我已经失礼了,女士们点吧!”元宇确实疏忽了礼节。

点过菜,萧蓼建议大家喝红酒,并说和鲑鱼很相配,元宇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这个饭局他似乎失去了话语权。

中国人的饭局向来是最微妙的迷局,你永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成就了什么或败坏了什么。推杯换盏中,谁在浩荡江湖的恩怨情仇中窃取半壁江山,或者谁在琐碎生活的柴米油盐中丢失一条短裤,都有可能成为深刻的或者无谓的道理;促成真挚的或者淡薄的情怀。你该来或者不该来也许是一念之间的事,你存在或者不存在却成了冥冥中注定的结局。

尽管元宇认为这是一次最单纯的饭局,与上述一切饭局无关,但是他太轻率了,他的确显得非常多余。他们回忆美好的大学往事,述说充满趣味的现在,判断可发生的光明未来,虽然有卖弄学识之嫌,但不妨有含蓄内敛之意。元宇事先有所预感,这里没他什么事,本来是不在乎的,然而元宇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他现在没心情听这些东西,自己是知道的。但是无所事事就罢了,还要配合他们缓慢的饭局节奏,这就十分的煎熬。李天风知道这点,但是他被她们源源不断的话题牵绊住了,偶尔照顾元宇情绪的一两句话,也总是被关小棠截断。元宇体谅这些,可是终究要摆脱窘境,他快速的吃了几口,喝光了杯中酒,就起身笑着告辞。

李天风开车送他回家,很歉意的说:“我也没想到她们兴致那么高,改天我找你咱俩再好好聊。”

元宇笑说:“如果还是朋友就不用在意这些。”

李天风意味深长的说:“世界都变了,你还一点都没变!”

隔了一天,他便找到了元宇家里,还买了一堆东西。他也不说怎么知道的,东西里还有小孩子食品,他看了看无衣,他啧啧称奇!

他请元宇吃豪横的海鲜大餐,喝干白,元宇也没客气,龙虾,鲍鱼,金枪鱼痛快的吃。他说:“你没说实话,你不可能在山上当道士”

“怎么看出来的呢?”

“你的表情不像,你不可能安下心来”

“七年前我胆子小,躲在那里不愿意出来”

“现在胆子大了?你天生不是安分的人,再说练武的人都不安分,就说你能静下心,无衣是道观里收养的孩子,自然有人管,你何必带下来,自己找罪受,孩子也遭罪。”

“你分析的有道理,不愧是当领导的,不过,反正过去的就过去了,颠沛流离,也没啥好说的”

“那倒是,外面闯荡肯定不容易,还是家里方便点,我这几天琢磨琢磨,给你换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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