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气的纸鹤飘落到姜晚的脚边,打断了她解红绳的动作。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齐邑飘过来盯着她,眼里能迸出火花来,满是怨气,不同于包工头的另一种。
是憎恨,带着想撕裂对方的那种狠劲。
“跟谁,这群道士吗”,姜晚用扇子尖划过后面地上躺倒一片的道士,那些人被纸鹤带的浊气迷晕了。
“还是,当时把你推下水泥池的人。”
齐邑攥紧了手里的钢筋,扬起来就要挥向她。
飞云掣电间,姜晚挥动扇子唤出拘魂锁,几个快到虚影的闪身就将他牢牢捆死在原处,手里的钢筋应声落下,化为一滩污浊没入地下。
姜晚想招黑白无常来,左右连张能写的广告纸都没了。
姜晚眼神落在刚刚领头的那个道士身上。
道袍还白着,合适。
她拍了拍狐狸脑袋,指着道袍比划了下大概尺寸。
池子时黑着脸别过脑袋,拒绝做这种不道德的事。
姜晚捏着狐狸的后脖颈将他的头扭转回来:“快干活,不然把你丢去喂凶兽。”
小狐狸不甘不愿地咬住衣角往外扯,道袍撕拉一下沿着缝线的位置往上崩裂,直到散成两片。
姜晚拽着道袍一角有些尴尬,这质量未免也太差劲了,可以投诉一下店家。
姜晚一回头就看见蹲在路口看完撕扯衣服全程的莫尧咽了咽口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巴里默念着:“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晚清清嗓子,招他过来。
莫尧捂着身上刚买的一身新衣服挪着步子凑上去:“姐姐,那个,外套可以给你,给我留件衣服。”
姜晚好笑地看他,抬起扇子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带火了吗。”
莫尧啄木鸟一样点着脑袋,从兜里摸出一把打火机。
姜晚将白净的道袍铺在地上,又想从狐狸那蹭些血,抬头一看狐狸竟躲得远远的,背对着她。
莫尧从背包里快速地掏出了一支黑色水笔,对比了下地上半米宽的道袍有些小了,又快速地翻出一只毛笔来。
“你这是百宝袋吗?”姜晚觉得再晚些接过手,他就要把自家观主珍藏的笔都给她翻出来了。
她稍动法力,挥动着毛笔,未沾墨汁的笔划过白净的道袍,竟神奇的留下了蜿蜒的墨痕。
莫尧伸着脑袋仔细瞧着,脑子里快速闪过画符课上教学的内容,没有一种是能与之对应的。
“这是画的什么呀?”
“召唤术。”姜晚随便瞎起了个名。
却怎么也没想不到很久以后,这个小道士竟能凭借超凡的记忆复刻一副,招来了许多的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