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渐渐哽咽,到了这时他才敢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错得有多离谱,“怨朕逼死了你的母妃,怨朕强迫于你,怨朕将你囚禁起来,还是怨朕曾经故意磋磨祈安?”
她依旧不语,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她近在眼前,可也远在天边,他再也无法触碰到她。
正德帝猛然惊醒,枕头已经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身上尽是冷汗。
他还未从梦中的心悸回过神来,眼眶通红,匆忙从床头的柜子中找到一封书信。
他小心翼翼展开来看,而后才缓过神来,最后倒在床上,一时喘不过气来,发出细微的声音,“来。。。来人。。。来人!”
太监耳尖,听到动静后便走进去,看到床上的景象,惊得浑身发软,连忙跑出去,“快!召太医,圣上。。。圣上流鼻血了!!”
而皇帝右手上紧紧攥着的信件,依稀可见一行字:妾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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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正德帝在养心殿发病的消息,陆祈安刚回到府中,正打算换身衣服去找婉婉。
他点点头,身边的暗卫便隐匿不见。
院中的一棵玉兰树还未开花,是他在宫中见着玉兰林后,就向正德帝讨了棵,移栽过来,如今并不是开花的时节,但他瞧着也是心情大好。
正德帝再这样发病下去,恐怕不到半年就要一命呜呼了,最近可以让人给的金丹少些,他还不想让正德帝死得那么快,毕竟白凉和白桑还没走不是?
黄泉路下,有两个皇子相伴,应该也不会太孤单了。
看看,他对正德帝多好?只是可怜他余生都要在愧疚折磨中度过了。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将桌上的精致雕花的盒子盖好,带上盒子去找沈若婉了。
路上恰好遇到昌平侯,他的笑意淡了下来,“父亲。”
昌平侯显然也有些别扭,他还不习惯和陆祈安友好相处,逼着自己别冷脸,找了个话题:“听说,散朝后,圣上发了急病,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
“是吗?兴许是被三皇子气的吧。”陆祈安淡声道。
他一点都不惊讶,昌平侯瞧着也是更确定,果然依照他的势力,消息只会比自己更灵通。
只是不知道,祈安究竟在何时将势力发展到如此庞大了。
圣上究竟放了多大的权力给他?他将祈安磨炼成一把锋利的剑,却没料到最后这把剑会向他自己刺去。
昌平侯不免好奇出声问:“三皇子之事,可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