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令狐存曦很不好意思地拼命搔着头、道着歉,但他依然可以发现这个始作俑者那抹强忍住的笑意。
“我没想到她那么傻,早知道她那么傻,我会直接要她嫁给你,不必拐弯抹角地要她生育子嗣!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晓得她那么死脑筋,硬是没想到嫁给你这条路!”
嫁给他真的那么难吗?!
一想及此处,欧阳绍波更是怒火万丈,但让他气结的却是,她想怀着他的子嗣独走天涯的这个念头,
他就是对她太好了,才会让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无常,耍小性子,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个小女人将他玩弄在股掌间!
纵使怒气滔天,但欧阳绍波的手依然轻柔,他学著令狐存曦的手法点了顾怜影的睡穴,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一步步地走向在庙外的马。
现在的他,就盼着这个案子早日结束,而在结束前,他向自己发誓,绝不再见她一面!
绝不!
当顾怜影悠悠地醒来时,原本睡在她身旁的凤五不见了,但也没离她太远。
“这……”望着自己与凤五的处境,顾怜影惊呆了。“这……”
“别这啊那啊的了!”凤五怒气冲冲地说。“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你的阿狗哥跟你护花使者干的好事!“
“但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顾怜影好奇地捉着牢房的牢柱,一脸地纳闷。
“找你的阿狗哥问去啊!”凤五怒气不减地丢着送进牢房的食物出气。“我好歹也是个四品带刀侍卫,他竟然把我关进狗牢?等着看好了,我发誓我一回长安一定到太后面前告他的状!”
望着凤五右臂细心料理过的伤口,顾怜影抿着嘴笑了,因为她知道令狐存曦一定是怕他又带着伤四处乱跑,才把他关入牢中的。
可是自己呢?为什么欧阳绍波要把自己关起来呢?也是与令狐存曦有着同样的心思吗?
就这样在牢中傻傻地待了四天,终于到第五天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影姐姐!”一个甜腻的声音由牢房口传了进来,然后是撒兰琪儿蹦蹦跳跳的身影。“我来看你了!”
“琪儿!”看到撒兰琪儿的到来,顾怜影高兴地走向牢前。“你可来了,其他人呢?”
“他们都抓段青衣去啦!”撒兰琪儿一屁股坐到顾怜影身前,与她隔着牢柱相望。“那个熊大人说要赶快结案,他说他想念长安居的姑娘们了。对了,长安居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顾怜影播了摇头,她尽管住在长安,但除了特殊案件之外,她很少离开固定的那几处处所。
“妓院啦!”隔壁牢房的凤五没好气地说。
“咦?你也在?”撒兰琪儿听到凤五的声音后好奇地望着他。“那个熊大人不是把你赶回长安了?”
“你管得着嘛你!”
听了撒兰琪儿的话,凤五对她怒目而视,但撒兰琪儿却只是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转向顾怜影。
“对了,影姐姐,这两天大师兄脾气很差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顾怜影囔嚅地说。“我……”
“而且啊,这两天他像不要命似的,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好全了没有,天天就忙着逮捕段青衣。昨儿个啊,我还偷偷去看了,那真是叫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呢……”
听着撒兰琪儿描述着欧阳绍波近几日的情况,顾怜影的心是又惊又怕,怕他在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又与歹徒如此周旋,万一……有个万一的话,那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