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回望。
他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份蓬勃怒意。
虽然斑眉眼清俊,但他拉下嘴角面无表情时,总给人沉沉的压迫力。
过长的刘海遮住他的一只眼,也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让他更显阴郁。
最后,斑就这样冷冷地、一言不发地消失在我面前。
他一走,我身子一松,及时扶住桌子才没摔倒下去。
但再看桌上那些调香用具时,已没了先前的心情。
提声呼喊阿碧进来收拾,没想到侍女一边整理,一边跟我说:“
斑大人一定误会殿下了。”
我歪靠在凭几上,闻言浑身一震。
我没想到阿碧刚才就在外面厢房里,而且把斑和我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从小陪我长大的她自然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回去:“殿下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我捏紧衣袖,低头打量衣料纹路:“他误会就误会好了,我才不在意。”
“……难道殿下要瞒斑大人一辈子吗?”
“有何不可。”我叹了口气,“反正我已远嫁木叶,没意外不会再回都城。斑不会知道我嫁给他的真正原因。”
这次,房间里安静了许久。
香料在香炉中缓慢燃烧,一缕青烟升起,又渐渐消散。
鼻端是清新的淡香,有些像皂荚,又有些像山林,余味里还有几分凛冽。
怔忪间,我听见阿碧又低又小的声音:“可是,他总会成为新任大名的。”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仰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管我什么事。我现在已经是木叶的人了,姓也是姓宇智波,他管不到我。”
我和阿碧都知道,这些都只是我的嘴硬。
既然如此,就嘴硬到底吧!
“总之,我是不会回去的。这辈子都不会。”
已经逃出的牢笼谁要回去谁是傻瓜。
在这一刻,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例如幼时自己真心发问被嘲笑。例如我跟父亲描述梦中所见高楼大厦,被叱责是妄言。
再比如,被那个人发现后,对方对我异乎寻常的兴趣。一开始,我还为此兴奋,后来才发现,他不过是视我为玩物。
就像所有国家的大名和预备大名一样,在他们眼中,妻子只是联姻工具和装饰脸面的物品。妹妹同样如此。
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应该是……
应该什么呢?我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