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肆衣将冰凉的玉冠扔到他手上,丢下一句“自己戴”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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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肆衣将他带进一家小镇的客栈,白拾瞥了眼客栈牌匾,字体是小篆,他没能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肉包子,肉粥,还有两碟小咸菜。
白拾馋得直流口水,但在饿鬼上身前,他还是忍痛割爱将第一个包子递给了宫肆衣。
宫肆衣垂眸看着热腾腾的雪白包子,没有动作,复又抬眸眼神询问他几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需要,但你尝一尝嘛,你有多久没吃过人间的吃食了?”白拾眼神清澈,丝毫看不出虚假之情,他压了压声音,“而且,你现在还是半人半魔,怎么会不需要吃东西了呢?”
宫肆衣接过了包子,道:“半人半魔也是魔,不像某人,一顿不吃就肚子叫上了天。”
白拾的脸瞬间垮下来,愤恨道:“也不知道是谁还想借着我这个没用的某人给自己解毒。”
“感谢你身上那点血是最有用的吧,不然你决计不可能坐在这里,还能吃上东西。”宫肆衣咬了一口热包子,“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你炼成药,到时候,你就像这个包子一样,被我吃掉。”
白拾突然后悔,不该把那包子给他,应该揣兜里带回去,捂臭了都不给他!
“好吃吗?”宫肆衣问。
“不好吃吗?”白拾三口一个包子,含糊反问。
宫肆衣盯着手里的半个包子,若有所思。
“你不爱吃的话,那给我。”白拾伸出手,另一只手还在忙活着给自己投喂。
“……你饿疯了吧?”宫肆衣赏给他一个白眼,他不太能接受自己吃过的东西再进别人的嘴,况且,他也并不是觉得这难吃,只是很久不曾吃到,升起了一股莫名怀念的感觉。
“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白拾就着热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何事?”
“华池仙尊花修府,你可认得?”
“你不如问,这世间有谁不认得?”
“那他若和你打一架,谁输谁赢?”
宫肆衣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嘲笑的意味,但随机便反应过来他的真正意图,道:“笑忘台当日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动手,胜算至多也不过三成。虽然不懂他意欲何为,但我那日能从笑忘台功成身退,不排除是他刻意为之。”
这水放的可真汪洋。
白拾陷入沉思。
向来不屑于凡俗之事的华池仙尊破天荒接受邀请去了笑忘台的宴会,按照原本的发展,他应邀了宴会之后的比武,但为避免世人说他恃强凌弱,全程只躲避不反击,对面的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用什么打就用什么打,哪怕用上不光彩的手段也无所谓。十招之内定胜负,花修府被削掉一根头发丝,衣袍被挑断一根线,裂开一道口,都算输,反之则赢。
事实证明,就算花修府已经把要求降到如此之低,那也还是“恃强凌弱”,全程风度翩翩,应对自如,获胜于他而言垂手可得,七叶菩提果落入他的囊袋,众人甘拜下风,然而他碰上的是开挂男主白杦,虽然白杦的本意只是想和大神切磋切磋,七叶菩提果什么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机会难得,结果一不小心就开了大挂,在最后关头,白杦的佩剑浪淘尽终于是削到了花修府的一缕发丝。
但花修府要这菩提果到底要做什么?
不对,重点还是原本应该属于男主的东西到了反派手上!这七叶菩提果可是日后帮助白杦能够顺利使用金手指的东西,偏偏系统又说这并没有影响剧情的重要节点,真是见了鬼。罢了,本来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宫肆衣反转变成战神,有了这菩提果,那不就……不对啊!宫肆衣拿这东西也不是给自己用的啊!
这个剧情是怎么回事……
“小二!来两坛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这个男声在清晨的客栈里显得异常清脆响亮,打断了白拾的思绪。
白拾一怔,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
小二:“哟,客官,这大早上的就喝酒啊?”
“我喝酒从来不分时段。”
宋奇宴,神医,没别的癖好,就爱饮酒。
白拾偷摸回头,看到了熟悉的四人,宋奇宴正在楼下找小二拿酒,另外三人正从楼上下来,一看就是昨夜留宿于此。
“这什么客栈?”白拾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