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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孤王真的是猝死的吗 > 009(第3页)

009(第3页)

妇人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有人在远处唤了声大王,妇人恍然惊醒,弃下竹筐跑走了。

伏辛要追,真珠怅惘道:“一个寻常妇人罢了,不必为难她。”

她要是真的想说,何必这些年都不开口。

真珠站在雨雾中,看那妇人仓促的身影慢慢消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回到车中。

车马行了七天,终于赶到沱县,王师窦明辨已经等候许久,他为临江王之师,自是要同甘共苦,因此这一趟由他监督管教。

真珠从未到过沱县,对她而言是陌生又僻远的异乡,但没想到的是,她要去的石牛村比想象中更加僻远难行。

山高且陡,人高的荻草纠缠着她的长发,狂躁的山风盘旋直下,草浪花铺天盖地卷向她,叶刃毫不留情地刮在脸上。

就在这风声呜咽的山谷中,不时回荡着不成调的琴音。

真珠唤住窦明辨,“前面似乎有人。”

窦明辨驻足听了片刻,抚须笑起来,“不想这小小山村还藏龙卧虎。”

真珠偷偷瘪嘴,乐工要是这水平,庞贵嫔怕是要杀人了。

师徒两个循声而去,在荒地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山顶滚落生根的巨石,一个鼓琴的布衣少年盘坐其上,他抬头看见两人,怀抱七弦琴站起来。

窦明辨朝他拱手道:“请问小哥,石牛村可在前面?”

少年疑惑,“你们是?”

怕他误会,窦明辨忙把编好的一套说辞拿出来,说自己买了石牛村远亲刘家的田地房宅,他们祖孙今后就在此落脚。

见他说的都能对上,少年也不多疑,爬下巨石,“这里的路不好走,我带你们过去吧。”

“那就劳烦小哥了。”窦明辨谢了又谢。

三人一路攀谈,得知少年姓严,因是家中长子,便叫严大郎。

山路难走,又是逆风,真珠走得气喘吁吁,极为艰难,严大郎朝她递上手,真珠也不客气,攀着他的手臂爬上山径。

山径上有些年代的石块长满青苔,不很好走,真珠磕磕绊绊几次,膝盖和手肘都沾满了泥土。

真珠拍去衣服上的稀泥,奇怪地打量着严大郎,“你是自己学的琴?”瞧他衣裳有几处补丁,不像是能学琴的人。

严大郎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挠着脑勺,“琴是村里一位先生送的,他走之后也无人教我,只好自己琢磨。”

严大郎递了一根树枝,让真珠牵住一头,他抓住另一端,“秋天的乐工考核要开始了,我要是入榜,开春就能去临江。”

真珠没看出来,他志向还挺远大的。

天色昏昏,黑云低沉在头顶,三人赶在倾盆暴雨前到了村里。

严大郎指着一间房子,“那就是刘家,我家在旁边。”

真珠顺着望去,严家的门廊下,着背子的少女扶门张望,当见到严大郎的身影,少女展颜一笑,飞扑上来揽住了胳膊。

窦明辨开了锁,霉味扑鼻而来,真珠扇了扇,随他进了屋子,仅有一些老旧的桌椅用具,蒙了厚厚一层灰。

真珠和王师收拾完屋子,扫了床榻,她在椸架前宽衣解带时还能听到严家院子里传来的喁喁私语。

“你真的要考乐工,会不会太难?”

“不用担心,我会尽力的,考不上明年再继续,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去临江。”

异想天开。

真珠嘲讽地扁了扁嘴。

斧头把天劈开了一道大口,雨一瓢接一瓢地泼洒,雨脚如柱,顺着房檐淙淙、哗哗地淌下来,屋后的翠竹和棕叶树浇了个透,也把小儿女的情意淹没在嘈杂的雨声里。

真珠头枕着手臂躺在睡榻上,看着房檐下的翠竹变成了墨绿色,雨珠从溜尖的竹叶滚落。

其实她心里明白,父皇根本没想要她真的吃苦,只是叫她出来避避风头,赌上朝臣的嘴。

她是这样想的没错,但也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于是每日天还没亮便要去茶园摘茶,再背到山下卖给茶商,直到傍晚才能回到家中。

大概是从未做过这些农活,真珠开始觉得新鲜,也不觉辛苦,唯独吃不惯糙粮,好在窦明辨在义学授课,偶尔会带一些细粮做的糕点回来。

就这样,她认识了村里年龄相仿的女孩,和严大郎熟络起来,还认识了那日在严家门廊下说话的少女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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