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落叹了口气,嗓音平静:“为何不吃药?”
方才她过来,殿外的仙侍便说夙夜从未吃过药。
夙夜手中的动作一顿,眸中掠过一丝慌乱,连忙想将手帕藏起来。
璃落挥手间,将那手帕打落。
手帕掉在地上,刺目的红映在她的眼睛里。
夙夜的神色有了一丝难堪,长长的眼睫落下一大片阴影。
“我不想吃药。”他的嗓音依旧冷冽。
夙夜却知道,自己不想吃药,不过是为了不想离开广柒山。
他知道自己若是离开,他和璃落便再也没了交集。
能熬过一日便是一日。
璃落眉眼掠过一丝薄怒,她上前几步,从矮桌上端起药碗:“若是不愿吃,那么请你回去。”
夙夜神色一僵,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着。
他似是慨叹,又似是追忆,轻声喃喃:“以前你亲手给我熬药,可如今却假手于人……”
夙夜的嗓音里,还藏着些许情绪。
他没有继续说话,费力地缓缓坐了起来。
从璃落的手中接过了汤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入喉,可却比不上心里的苦涩。
璃落看着夙夜的眉眼,不知为何,这一刻异样的感觉袭来。
可她却不顾那缕情绪,将心底那些许愧疚驱散。
璃落神情冷淡无比,仿若结了一层han霜。
“我想,瑟楚也定给你熬药过。”
第二十九章不会原谅他
璃落冷冷地看着此刻脸色憔悴的夙夜。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过去须臾数年,自己居然一直都是瑟楚的替身。
毕竟瑟楚也曾是夙夜的徒弟,熬药这样的事情,定是做过。
夙夜脸色微僵,眸色掠过一丝复杂之色,连忙解释道:“她从未煎药过……”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璃落打断了:“那一定是你心疼她。”
璃落不知心里那点不甘是为何,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交代罢了。
她这般告诉自己。
夙夜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压抑情绪:“我从未心疼她。”
那时候的自己和瑟楚一直秉承着师徒的情谊,从未逾矩半分。
璃落闻言神色微怔,有些难以置信。
若是过去的夙夜,从不会解释这些。
可如今他却愿意解释……
璃落神色透着一丝冷意,她淡笑了一声:“你不必和我解释。”
夙夜眸间萦绕着雾气,越来越浓,甚至无法消散。
他喉头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璃落冰冷的眸子之时,心口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