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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掠金阴谋(第3页)

慌乱之中,朱旦灵机一动,心想,那封信或许还有点用处,于是没有将它转交与刘覃峒老人带往穿胸国。离开摩陀寨村民们的驻地之后,他准备回自己的行列去和昌莱等人一起。但刚进城,就看到鸿阳门的守军和城主一起从远处而来,赶紧躲进一个空屋子,上到二楼窗边向下察看,守军正好经过,迎着几个自东门方向逃离的士兵。士兵传报于城主,说开城迎敌的是他们好礼相待的那些村民,而当时刘向忠也率领摩陀寨年轻力壮的和当地的兵士们一起转战城东,当地的兵士都只道是外来的村民们害了鸿阳坞,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国仇家恨涌上心头,瞬间把刘向忠等村民剁为肉泥。这血腥残杀的景象使朱旦石大为震惊,他明白鸿阳坞已无容身之地,两军大战在即,输赢未可定论,又何必先行淌这浑水,不如等战后才作决定。于是朱旦石便往原路退回,混入流亡的百姓队伍跑出鸿阳门,消失在黑夜的茫茫雪野。

且说兵士把和他们一起守城的摩陀寨村民们全部铲除方泄心头之恨,大部朝番多的军队进发。可是哪里抵挡得住,侍卫们便要护送城主及家小从鸿阳门逃走。城主泰术垓不肯离开,令家人及众老小百姓先去投穿胸国侄子处,自己仗剑与兵士并肩杀向城东。一场血战自半夜直厮杀到次日午时,大火蔓延房倒屋塌,大军过处尸横遍野,泰术垓及他的士兵们没一个幸免于难。倒是昌莱和秦匝等三十几人只七个受点轻伤。

昌莱自持有功,等着番多恭送他和手下离开鸿阴门,番多却一声令下,把他们统统押进了鸿阳坞的大牢,严刑拷问他们为何要去戽纶之野,并随时随意拉几个他们的人去喂食虎豹,逼着昌莱和秦匝亲眼看着伙伴活生生被虎豹嘶咬生吃时嚎叫挣扎的惨状,二人哪里经受得住,一五一十赶紧招了,其时只剩下十九个同伙。

番多听到龙涎庄的金子之事后,大喜,又从昌莱口中得知拐脚曾率兵翻越摩陀岭追击陈永他们,料定拐脚会受阻于迷林湿地,于是立即至书于他,要他转兵鸿阳坞会师,共商大计。

却说拐脚兵至迷林,马行迟缓、步履艰难,军士多染热疹,涂抹军中的膏药,热疹消失了,湿毒被逼回体内无法释放,染疾者纷纷高烧不退竟自死去。接着与彘兽交兵,他们哪里是这些怪兽的对手,几番下来多有战死者,只好败军撤退。彘兽穷追出十余里,直到把敌人赶得抱头窜鼠、精疲力竭才大功而返,往迷林南面边缘而去。

拐脚不敢再窥视浮玉山界,但身后已经无路可返,正当进退维谷之时,传来番多在鸿阴门扎营的消息。他果断率军北上,计划与番多两面夹击攻下鸿阳坞,然后再整兵绕过浮玉山追击陈永他们四人。因此番多的书信只送出城门十几里,便遇到了拐脚的两千残军。与番多在满目疮痍的鸿阳坞城主王室相见,番多把得到的关于金子的情报告诉了拐脚,两人商定,番多继续驱兵绿谷隘口,拐脚则秘密往龙涎庄进发。于是怕夜长梦多,也怕陈永他们会捷足先登,两人立即分头行动。昌莱等人并没如愿以偿穿越戽纶之野,他们引狼入室最终也自食恶果,在拐脚进城之时,剩下的十六人被充作凶兽的食物,和十几个当地的百姓一起被番多押解上路。

拐脚送番多离开之后,在城里住了好些时日,一则剿服或收降鸿阳坞残余势力,一则重新整顿兵马,之后留下五百兵士守城,带领部队向戽纶旷野进发。

鸿阳坞一夜间灰飞烟灭,城主的家小和百姓侥幸逃至荒野躲藏,待到天明至日中,确认追兵未至,才稍稍喘定。有人提议到穿胸国避难,有人提议先返回去救城主,两相争执不休,城主夫人令先停下,派人回去打听城主动向,看情况才决定是走是留。次日早晨,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有同胞逃难追上他们,说城主和士兵们于昨日皆已战死。老弱妇儒千余人义愤填膺,把因受伤而被摩陀寨村民们救起的拐脚的部下所剩十几人,和散落的摩陀岭百余人捆绑在山间,等小城主泰诣垓下令处决。小城主年方九岁,聪敏机灵,虽凡事全靠母亲旬氏决断,这回他却犹豫了,尽管他内心和母亲及众人一样悲痛。

泰诣垓与刘覃峒老人建立的忘年之谊使他深信摩陀寨难民的无辜,顶着群情激愤的巨大压力,小主人盼望他能解除误会,救大家于水火。

城民们也在这危急关头答应刘覃峒老人与小城主相见,他对小城主和大家说自己也刚刚体会了失去家园和亲人的痛苦,对鸿阳坞遭受的大难感同身受,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如果是他们想出卖鸿阳坞,定会预先为自己布好安全脱身的退路,也不至于使儿子和其余乡亲身死其中,还有十八勇士和三十几个打冒村来的人,如今下落不明,或许也已牺牲。老人的据理力争使场面获得短暂的沉静,可不是谁都能想得明白的,还没等到小城主下令放人,山坳里又沸腾起来,大家也觉摩陀寨百姓的无辜,只认定带头的刘覃峒和儿子刘向忠是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筹谋之人,要将他处死以告慰逝去的亲人。

“既然你真心要拯救同胞,我们也答应,”城主夫人旬氏说,“你不可能把一切的罪责承担下来,但你可以为他们作出最大的牺牲。”

“如果用我的头可以宽慰众人,使我同胞们能因此免遭于难,我甘受伏诛,”老人被绑在树上时说,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感觉到了儿子笑着看他,眼角便渗出一滴泪水。

小城主无法制止众人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失控场面。按鸿阳坞的规矩,他代替逝去的城主,与行将就戳的老人颂永别词,“如果父亲有灵,乞求劫难就此过去,乞求父亲赦免一切待罪之人,仇恨消于无形,激愤归于尘土,”他默念着走到刘覃峒面前。两人有意无意地作最后交谈以尽量拖延时间,但奇迹并没出现,在一拖再拖之后,人们抱开小城主,把刘覃峒老人吊到了最高的一棵树枝上。刘覃峒死后,鸿阳坞的人们释放了摩陀寨难民,悲痛的难民将老人放下来,安葬于山腰的一处清泉边,他们准备愤然离开那个曾倾心相投的集体回到家园,朱旦石正好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先阻止摩陀寨的难民们,说摩陀寨被摩陀岭的大火牵连,已化为灰烬,村民在那片一无所有的废墟上度不过这季寒冬。转而又告诉逃难的人们摩陀寨的村民和勇士们都蒙受了不白之冤。

“没有内奸的出卖,番多不可能攻破鸿阴门,”城主夫人说,接着问朱旦石,“若不是一丘之貉想要为自己人辩白,请告诉我是谁让鸿阳坞陷于如此绝境。”

“请夫人治罪,开城引敌的正是与我同行之人昌莱和秦匝。”

朱旦石刚说完,人群立即便要涌过来,但被城主夫人令她的侍卫挡住,城主夫人要求大家允许他把事情说清楚。朱旦石不卑不亢,“即决定来此与朋友们相见,我又何惧横遭不幸?我并不知道他二位早已暗通敌寇,前晚捱至后半夜方才有所觉察,我原本借小解之机想下楼去找城主或鸿阳门的守军,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他们,刚下城楼,张宏带领的十八勇士也跟着下来了,接着喊杀声起,昌莱等人杀死守门人,放下吊桥,当时十八勇士正在门口,见无数虎豹朝门内猛扑而来,我赶紧躲到隐蔽之处,勇士们见无数猛兽袭来,横排成阵势岿然矗立,手举刀剑迎虎豹而战,终因强弱悬殊太大,纷纷倒下。

“虎豹攻击完勇士,只顾着往前冲,没发现我躲在侧面暗处,趁虎豹和番多兵士的空隙间,我跑到张宏的旁边倒在地上佯装死去,张宏把一封早已浸透他鲜血的信塞到我手里,要我转交给穿胸国国王,”说完,他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递给城主夫人。

“你的同伙入城时只说受拐脚害,如今看来竟是谎言,他们为什么要投敌?行此不义不仁之事?”泰诣垓问。

“小主人恕罪,我实不知昌莱等人为何会如此,平时我等也常做些坏事,可没越过底线,想不到他们竟造此大孽,”朱旦石回答。

“若知道刘老爹的儿子们和我夫君都经历了怎样的遭遇,也请告诉我,然后你自去吧!”城主夫人抱着儿子呖呖痛哭,所有人无不动容。朱旦石把如何亲眼目睹刘向忠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罹难于鸿阳门士兵的刀光剑影中,最终英雄泪变为血染的长河的事迹向大家细说一遍,摩陀寨的村民们闻听于此,都匐地哀嚎。朱旦石叹道:“怎奈此后我便和百姓出了城,心下哀痛,独自飘荡,不曾亲历城主他们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在四处游荡之时,遇到最后从城里逃出的人说,临到午时,被围困的士兵们皆已阵亡,城主泰术垓一人仍遍体鳞伤地于士兵的尸骨之中与群兽激战,临逝前还砍下了两只猛虎的头颅。”

彻底的悲痛或许激起了他们更坚强的意志,摩陀寨的村民们站起来,仍要离开回故地,朱旦石劝大家,现不是为仇恨而反目分道之时,当放下所有恩怨,团结一致,共同应对敌人,克服困难。他的话简短却起到了作用,“此地不宜久留,番多的部队很快就会追到,我们得赶紧离开,另外派快马先行报与穿胸国国王,请他前来接应。”

旬氏遵从朱旦石的建议,带小城主跪在刘覃峒坟前负荆请罪,代城主位尊战死的勇士和刘向忠等人为扞卫鸿阳坞的英雄,又撕白布代孝裹头,大家一身素服,为逝去的城主和战士哀悼。经历过几次大难的村民们见此情景,怨恨平息,宽容了对方,双双言和,齐心协力重启行程,携手并行在通往穿胸国的风雪路上。

原来朱旦石出城之后,在黑夜里绕了一圈,又假扮成鸿阳坞难民悄悄回到鸿阳坞附近,伺机作进退的打算。当他得知城主败亡,大势已去,便欲进城与成事了的昌莱等人汇合。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又听难民言传,打冒村的人都被番多关起来严刑拷打,并被当作虎豹们的食物,几番确认这并非虚言,昌莱等人遭到报应,生死未卜之后,他毅然决定投靠小城主和摩陀寨的难民,他跟上小城主们时,泰诣垓正与刘覃峒深切交谈,直到刘覃峒老人被吊死、埋葬,才出来和大家见面。

流亡者行路迟缓,却也没把任何人挪在后面,夜色渐深,以防番多追赶,城主夫人听取朱旦石的建议,先在路左面的一片密林虚搭几个帐篷,垒灶生火,又把树林自帐篷处起始,往前砍开一条路,之后才到离路较远的右边一片低伏的荒地背坡偃旗息鼓地驻扎下来。鸿阳坞的人性直少谋、多无主见。城主和那些稍稍有点智谋的都已死去,剩下的一个个便成了无头苍蝇,对朱旦石谋略,人们便无争议地照办了。城主夫人却还有疑虑,安顿好之后,便请朱旦石帐内相叙。

两人对坐,儿子和护送他们出逃的烈鸿盈将军及肖士承老学士侧面对坐,以石墩代替的桌面上摆了些简单的菜饭。“大难之中,无好酒食相待,谋士别介意,随便用食,”旬氏叫儿子给朱旦石盛饭。

“夫人言重了,在下本也是粗人,不计较什么好吃不好吃的,”朱旦石看看城主夫人疲惫的脸,“只是夫人及二位脸上颇有疑虑。”

“唉!出城时,原本见刘覃峒老人深有智慧,本想托计于他,可老人已死,左右更无应对之策……”城主夫人旬氏视线迅速扫过两个元老。

“不瞒谋士说,夫人一则担心此去穿胸国,是否明智之举,一则担心今夜的安排,倘若番多真如你所预料抵达此处,偏往右面而来,我等当往何处逃生?谋士的计虽妙,是否一着险棋,”烈鸿盈大夫疑虑地说,“我们趁夜赶路,兴许还能逃离番多的势力”。

“预料番多这一两日就能追到我们,多快也逃不过的,何况扶老携幼、伤病者众多,队伍不可能走得了多快,与其落荒而逃,倒不如放他先去,我们自在后面慢慢行走。请夫人及二位放心,倘一计不成,我也有别的应对之策,”朱旦石信誓旦旦地说,“夫人何以担心穿胸国会不接纳我等?”

城主夫人欲言又止,朱旦石便不好问。大家饭后各自散了,各自回帐,至后半夜,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地面在旧雪上垒起厚厚一层,旬氏派人给朱旦石送来厚棉冬衣和炭火。

黎明时分,大雪越加猖獗,飞哨顶着风雪来报,说番多带了一帮俘虏、率领他的虎豹军队离驻地不过十里。众人的意思是在这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不管那些犯俘虏死活。朱旦石告诉大家被陷为囚犯的,也是连着血脉的同胞骨肉,怎么忍心见他们于虎口挣扎的惨状。他执意说服城主夫人和几位旧臣,选派两百男士,快速从山后绕道前面,要他们行至十里后燃起烟火,再依计如此这般于二十里外的虎涧崖埋伏,但即使获胜,也别和番多恋战,毕竟险要之地也难虎豹。

两百御敌的中坚力量一去,剩下的难民更觉无望,纷纷建议起程往前方逃难。城主夫人听朱旦石之言,严令大家坚守不出,灭了营里烟火原地待命,只派几位哨探于山顶隐秘处暗中侦察番多动向。

却说番多一路追赶,可大雪渐渐覆盖了可以追击的一切蛛丝马迹。已离鸿阳坞难民不远,见路的右面全是光秃秃而略微起伏的荒山,毫无险要可守,左面是易于躲藏的密林,又隐隐看到密林边缘有被砍开的痕迹,毅然决定往左行,他们进到密林深处,发现丢弃的帐篷和土灶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火早已熄灭,难民们早已弃营而去。于是循着密林被砍开的一条路穿行到树林边缘,番多犹豫着要继续往前追赶还是再到右面巡视了再作决定时,突然看到十几里外,刚好是自己要经过的前方山上升起股股浓烟,其实是那两百人按朱旦石的安排燃起的烟火,他料定难民在生火造饭,不再犹豫,率虎豹及部众卷着风雪朝前进发。

鸿阳坞两百人于十里外燃起大火,一百二十人先行于虎涧崖险要处的两边崖顶设下埋伏,八十人在离火堆不远处等待。番多赶到即将燃烬的火堆处,四十人在火堆不远处的左前方摇旗呐喊,他便率众狂追过去,那些人眨眼功夫又窜到了右前方,当他追到右前方时,他们又跑到了左前方,速度之快使番多难于应付。番多就这样呈之字型的路线拼命追赶眼前他以为的难民后卫,他不知道其实左前方和右前方是各四十人交替出现而已。因为敌人逃得太快,而囚犯行路迟缓,番多吩咐由一小队人马带着囚犯慢行,自己率虎豹大部追击,他誓要抓住鸿阳坞的逃亡者。番多毫无防备地经过虎涧崖往前赶了六七里,再不见四十人的踪影,心下警觉,慌忙回撤以照应押解犯人的小队。虎涧崖险要处已被乱石和树杆挡住道路,他命人翻过障碍察看,回报说押送囚犯的兵士皆已战死在乱石堆那面,犯人全部被解救了。番多方知中计,又怕崖上还有埋伏,只好离开虎涧崖,继续向绿谷方向挺进。

早先埋伏于两面的一百二十人放番多大部过去,从崖顶滚下乱石圆木阻断后路,押解犯人的兵士到来,发现前方已无去路,令犯人搬运乱石,兵士们为了不被突袭,退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恰恰因为和犯人分开,石头从头顶暴风雨般打下来,仅剩的十几个兵士逃窜中皆被生擒。两百人冲下山崖,救下鸿阳坞的俘虏五十余人和昌莱、秦匝他们仅剩的七个囚犯,两百人愤怒地将出卖鸿阳坞的七人重新关进囚车,不敢久留,急匆匆往事先约定好的苍山原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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