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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明天雨很大by境风 > 分卷阅读7(第1页)

分卷阅读7(第1页)

接上话。他接话太快,快得不自然。萧经闻微不可察地眯了下眼——此行果然没有白来。“好的。”萧经闻说,“那尽快补一下,因为简介要附在拍品里。”林从沚点头。待到萧经闻和助理们带着画离开,张渺发现林从沚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一时间不敢上前。屋外云层的颜色犹如被炭条扫过,世界变成最原始的黑白灰素描结构。林从沚站在明暗交界线,由亮到暗在他身上过渡。他跟萧经闻之间大大小小的问题全都无疾而终。五年前他对萧经闻说:你要坚持你认为正确的事情,走你认为正确的路,我也一样。(修改bug)五年前林从沚筹备毕业展的时候,萧经闻常常假借办公事之名在他面前晃悠。美院挺大的,他要买画买作品应该去收藏馆找那边的老师,可他偏每次都要绕一个大圈先过来他这边的油画系画室。油画系学生的画室那叫一个寸步难行,而且林从沚他们这个画室还过来了一个雕塑系的同学借用场地。那时候萧经闻绕过一堆堆不知道是静物还是杂物的东西,娴熟地到林从沚画架后边。他比林从沚大6岁,屿城企二代里最惨的公子爷,没过过几天少爷日子,大学一毕业就在自家公司隐姓埋名的上班。他通常穿普通西装,不是什么高定,有时候吊儿郎当的松垮着领带散几颗纽扣。一开始林从沚真的以为他只是个项目经理,过来美院买毕业作品。一来二去就熟了,加了微信,林从沚没跟他要回那把伞,萧经闻也不曾提起。一个是觉得雨伞而已没几个钱,给他就给他了,另一个是纯粹舍不得还。萧经闻次次来找他都不会空着手,要么带点咖啡零食,要么从公司仓库里自费买点有意思的小东西。有一回他给林从沚拿来个掌心大小的木雕小狮子,给林从沚看懵圈了。萧经闻说这是宋代的木头,一位斫琴师做琴剩的边角料刻的。林从沚是天然卷也是个天然呆,悄悄问萧经闻,这个多少钱。——他蛮喜欢这个雕得头大身子小的狮子,但出于这是宋代的木头,又觉得应当很贵重。当时萧经闻噗呲笑出来,说送给你玩的,边角料要什么钱,我还担心你嫌弃呢。话虽如此,这小玩意其实也是拍品,毕竟是大师之手,狮子头故意雕得很大,显得憨厚可爱。总之萧经闻这人没谈过恋爱,追人的法子干瘪又僵硬,后来林从沚实在是怕他在网上买那种“对象收到都感动哭了”“小贵但惊喜”之类的东西,打开是一个灯串摆成爱心然后中间放上自己的照片。让人无法确定他是告白还是缅怀。于是毕业展前夜,萧经闻买了束花,等在画室楼下。林从沚记得他那时候像个发条拧过头的玩偶,游丝马上要绷断,动作僵硬逐渐石化,搞得自己像美杜莎。最后还是林从沚开口说,你如果不打算表白,那这花就给我当静物写生吧。然后他表白了。萧经闻这辈子第一次脸红,感觉浑身血管像暖气管道,那天晚上其实挺冷的,风很大。

他红着脸,磕磕绊绊地对林从沚说:我喜欢你。林从沚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说:明天雨很大,记得带伞。林从沚是“瞬间爱情”的那类人。他觉得心动是一瞬间的事情,瞬间的直觉,瞬间的判断,和瞬间的选择。他在那个瞬间选择了萧经闻——雨伞向他倾斜的瞬间。并且林从沚是个固执的人,他固执地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也固执地开始和萧经闻开始了六个月的互相征服。说得极端点,做资本的和搞艺术的就是没法走在同一条路。说得更极端点,他们不合适。最后两败俱伤惨淡收场,一个走向中环cbd坐进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办公室,另一个登上邮轮,去那片融化了落日的海。林从沚缓了缓神,叹了口气,叹完咳嗽了几声。感冒还没好全,他转过身来,见张渺呆愣地站在后面看着自己,笑了下,问:“干嘛这个眼神?”张渺也不知道怎么说,跟着笑笑,问:“喝水吗?给你倒点热水吧。”“好。”林从沚点点头。他不太善于表达,有什么都对着画布说了,所以言语上比较匮乏。展厅里有待客的区域,林从沚在沙发坐下,接过水杯轻声说了句谢谢。林从沚也没什么倾诉欲,倒不是有意克制在心里,一来懒得说,二来已成定局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改变,所以他觉得没必要。张渺在他对面也坐下,她和林从沚是同龄人,林从沚五月生,她二月,大几个月份。她当助理有时候会代入成为一个‘姐姐’的身份。“你想聊聊吗?”张渺问他。“啊?”林从沚耷拉的脑袋抬起来,后知后觉,“喔……没事,我还好。”说不好奇是假的,林从沚憋得住张渺可憋不住,她那个跃跃欲试的眼神快把林从沚瞪个对穿。林从沚抿了口温水,放下水杯,无奈道:“想问就问吧,憋出病来还得报工伤。”张渺墩地在他对面坐下:“为什么分手啊?”“……我就知道。”林从沚又端起杯子,这回猛灌了两大口,“五年前glea在他手里几乎掏空公账成了一单4亿的生意,你知道的吧?”张渺“嗯嗯”着点头:“我听说过,一张唐代古琴,萧经闻那边鉴定完毕之后端上拍卖会,4亿成交价。”林从沚点头:“对,萧经闻就是靠那一单正式从他爸那里接手了glea,后来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吧?”张渺:“听说过。那张古琴是卢比菲拍卖公司为了搞垮glea,耗时三年做的一套陷阱。”林从沚:“嗯,五年前……不对,应该说八年前,八年前卢比菲找一位非遗传承人,按古法唐琴的步骤耗时三年做了一张假的唐琴。他们斫琴时候用的生漆都是找五百年的漆树,百里千刀一斤漆,三年一张琴。”张渺听着,说:“对,说实话很厉害,纵然那张琴不是唐代的,它也有相当高的价值了。”林从沚说:“卢比菲公司的那张假琴送到glea去参加竞拍,收买了glea的鉴定师,也真的被抬上了拍卖会,甚至连买家都是卢比菲的人,为的就是让萧经闻身败名裂。”“不过萧经闻赢得没话说。”张渺知道五年前那场震惊拍卖界的荒诞故事,“当时他们想借那张假琴直接击垮glea,拍出假货是拍卖业的致命伤。”林从沚点头:“是。萧经闻这个人从来不是坐以待毙,早在卢比菲的人开始接触斫琴师的时候他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斥巨资几乎掏空了glea公账,加上股东分红的巨额税务,以个人名义从一位收藏家手里买到了一张真的唐代古琴,在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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