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路边等车时,月买茶看着洗浴中心招牌下的冰溜子,想起那淫。窝在保护伞落马前的繁盛景象。
从前最繁华的地方变得门可罗雀,倒是一出好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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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议长官邸时时间还不是很晚。那样不是很晚的时间里,官邸一向是忙碌的。
“妹妹,先生叫你去会议室。”阿嫲接过月买茶脱下的冲锋衣,说。
早预见会有那么一遭,月买茶没多犹豫就上了楼。
推开会议室厚重的大门,她与满屋的北城高官面面相对。
“小茶,那个毒贩……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毒贩的。”公安厅的领导和气地开口问道。
“一个每月只留一千块在身边做花销的三陪女喷不起CliveChristian一号香水,哦,她的内搭还是Skims的。”月买茶说着,突然想起来屋里的官基本都是泥腿子出身。
于是她换了个说法:“就是那个三陪女的花销供不起她的穿用,而且她手臂上没有针眼。”
“那个洗浴中心的三陪女臂弯处都有针眼。”
其实不止,那个三陪女身上还有独属于毒贩的狠戾。
月买茶在禁毒学校上的小学,第一课学的就是怎么辨别毒贩和吸毒者,每周还要去监狱里参观那些渣滓,逮个小地方的小毒贩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那事没必要说,说了又要解释一通。
“就这些?”检察院的领导显然不信。
“小茶,有罪推定可要不得。”
公安厅的领导却沉吟半晌,看向主位的齐燕华:“凭直觉抓到犯人的事常有,倒不稀奇。”
“证据倒是足的。不然怎么说明那个嫌犯要攻击小茶。”
齐燕华看了眼月买茶:“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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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买茶下了楼,到客厅里放起一直想看的小丑。
挂钟来来回回荡着,Author又杀了一次给他枪的那人时,楼上乌泱乌泱下来了北城的高官们。
睁着惺忪睡眼与他们打招呼,月买茶站起来,送几个德高望重又老跟齐燕华唱反调的人上车。
她回屋时齐燕华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俊美无俦的男人翻看着用以做心理测试的图册,一双桃花眼里淬着寒意,两片薄唇紧抿,眉头皱得很紧。
电视里Author还在杀给他枪的那人。
月买茶本想偷摸上楼回房的,倒不是为了躲避齐燕华,她要躲的是临睡前那碗苦得让她恨不得把舌头拔下来再喝的汤药。
“去把药喝了。”齐燕华转过他棱角分明若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完美侧脸,用两颗颜色浅得很薄情的琥珀色眼珠把月买茶钉在原地。
月买茶唔唔应了声,要去拿放在沙发上的kindle做喝药的消遣时却见自己不离手的那件男式羊绒大衣在齐燕华身侧胡乱地堆作一团。
她这才想起自己出诊疗室后直接把衣服扔沙发上了。
伸手去拿,齐燕华似有所感,也抬了手。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客厅,齐燕华的手背上浮出一个手印。
他手大,月买茶手小,所以手印清晰得五指分明,红艳艳的,是打在脸上才有的效果。
看了眼大衣,齐燕华收回手,放在交叠的腿上,又叠上另一只手。
“嵇珊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