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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龙可羡歪头想了许久:“晒得到日头吗?”

阿勒:“就在西山后头的白崖上,偏是偏了些,胜在清净。前后两进的小院,够你跑两圈,老房子,但拾掇得很干净。天井里架着瓜藤,有棵四季常青的老树,树下挂了秋千,回头我给你加块宽板。”

“夜里枕着潮声入睡,日出时金鳞从天边铺到你脚下,这才是大美。”

“别惦记程家那小宅子了,稀罕!”

龙可羡磨蹭着脚步,根本插不上话:“我没……”

阿勒:“我再同你说,白崖水清,多肥鱼,扎个小竹排,就有源源不断的鱼吃。”

龙可羡彻底闭上嘴,脚步欢快,原谅了脸被揉痛的事。

夜深了。

风再次动起来,荡开了酒香,夜鸦歪头听更声,两人并肩走在暗巷中,那股微醺的感觉一直没散。

意识到春去夏来的时候,龙可羡正坐在街尾食肆里吃水面。

靠窗的位置,竹帘都卷起来了。

第一簇惊蓝花曳在风里,街上不见夹袄棉衣,夏麻和绸衫清清凉凉地罩着姑娘姣美的身躯,她们头上顶着竹篓,在行走间摆动一下腰肢,嬉笑着远去。

龙可羡才后知后觉,她竟然在白崖小院住了将近半月,立夏已过,快至小满了。

她挑着面,头一回食不知味。

这半个月,不论哪个时间点,想起来都历历在目似的,很自适,很舒坦,浑身上下连骨头缝儿都透着松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她过往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呢?龙可羡支着下巴,竟觉宛如隔了层纱,只有朦胧的概相,没有具象的画面。

这种舒适与阿勒没再说半句浑话有关,他正经得不像话,像是尝到某种甜头后,短暂地进入了欲望的消退期,蛰伏着,等待下一次返潮。

有时也早出晚归,龙可羡不知他在倒腾些什么。

她没兴趣,更没过问。

龙可羡吃完面,撑着下巴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能与“从此君王不早朝”搭上边儿,窗边一暗,桌上突然滑过来一只匣子,龙可羡拿筷子抵住,扭头便见到阿勒撑在窗沿,半弯身,笑得百花失色。

“便知你在此地,”阿勒抬手,向小二要了一碗馄饨,然后转头见龙可羡没反应,推了推匣子,“阿悍尔来的,紧着就给你送来,尝尝,跑死我了。”

阿勒转身从前门进来,热得耳后到脖颈一片红,把手臂搭在龙可羡身后的椅背,汗水顺着喉结下滑,流到了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凡是出门,回来必定捎带点什么,有时是一匣子麻糖,有时是一捧海里怪石,有时是晒得干巴巴的海星。

前几日雨下得大,白崖小院笼罩在连绵不绝的雨雾中,阿勒蹚水走得满身泥,敲响她房门,从怀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花儿,干干净净的,往她手中一塞,回去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然后第二日,他就叫来泥瓦匠,从院门口到斜坡底,修了条齐齐整整的青石阶。

“去驿站了?”阿勒捏着勺子吹凉,瞥到龙可羡手边压着的信。

“余蔚要往伏虞城来,连着两趟船都没有赶上,我让她暂留坎西港。”

龙可羡微觉异常,离夏至日的龙船节越近,伏虞城来的人越多,但也不至于每趟船都挤不上。

余蔚花了十数张纸,阐述这些日子的倒霉劲儿,她一流露出登船的念头,麻烦事儿便接二连三地来,像有人暗中作梗。可图什么呢?余蔚大为不解。

“建议她往大灵云寺去,茹素斋戒,清心寡欲,有个十年半载的,倒霉劲儿便过去了。”阿勒自顾吃起馄饨。

他是只字不提自己动的手脚。

提什么呢。难不成真让个外人住进白崖小院来?他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哪!谁要来也成,就地弄死,埋在青石阶下。

阿勒脸色淡下来,浑身散着股生人莫近的冷漠。

咽下馄饨,阿勒就着茶水漱口,余光见着龙可羡偷瞟他,自个儿心里也有点虚,便咳了声:“同你讲件新鲜事儿。”

龙可羡正低着头,把木匣子翻来翻去,绞尽脑汁琢磨着匣子开法:“请说。”

门帘“噼啪”地响,外头忽然乌泱泱地涌进来一拨人,吵吵闹闹地挤满了食肆。

为首的年轻公子摇开折扇:“嚯!码头挤得老子鞋都踩不住。三爷的船就是气派,漆得跟仙舟似的,我都怀疑那船上养了两头鹤!据说是祁国上下唯一一条战船,怎么不像呢,你们说那弩架投石机都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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