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等围墙圈出来的些些空地能比的。
姜以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轻轻哼起了歌。
一边唱着,一边用脚打着节拍,笑着看四周跑跳欢闹的孩童。
沈知安执起面前的酒杯,在姜以宁的歌声里,饮完了这一杯他从前并不喜欢的奶酒,如今喝着倒是觉着不错。
等姜以宁歌完一曲,沈知安替她倒了一杯热茶:“润润喉。”
看着姜以宁喝完,沈知安轻笑道:“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姜以宁一顿,手中茶盏掉落,幸好离着桌面不远,只轻轻发出一点响动。
她转过头,看着火光照耀下的沈知安,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白日里没有的温度。
“那你呢?”
沈知安没想到姜以宁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的心跳跃的如同此刻风里的火堆,越燃越烈。
“我也在这,姜以宁,我以后会经常来这儿。”
姜以宁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晕着流光,眼中映着灯火,背后是一片黑夜,只几颗星子倔强地闪着。
她低下头,继续哼着刚刚没唱完的歌谣。
不远处,有人跟着唱起同一个调子,姜以宁抬头看去,是苍婆婆。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声音,跟着唱同一首歌。
侍画被这歌声震撼到,总觉得这歌里有一种她听不懂的情绪,唱词用的也是西北地区的语言,她不懂意思。
她问锦心,锦心也不懂。
后来还是姜以宁给她解释,这歌唱的是一个离家的孩子,对家的思念。
夜渐渐深了,姜以宁在天凉下来前就进了屋,洗漱完毕从净室出来,就瞧见了坐在床边的沈知安。
姜以宁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平常,慢步走到了床边,绕过沈知安爬上了床。
盖好被子,姜以宁看着身边的人:“今晚睡这儿?”
沈知安瞧了眼姜以宁无所谓的样子,眼眸闪过晦涩,末了叹了口气。
“只是等你睡着。”
沈知安这几日的习惯,总是等着姜以宁睡着了再走。
听他这么说,姜以宁‘嗯’了声,闭眼睡去。
等着姜以宁呼吸平稳,睡得香甜,沈知安替她拨开睡乱的发丝,掖好被子,站起身,深看了会儿,转身离去。
姜以宁一直听着脚步远到听不着了,才睁开了眼。
屏息听了会儿,一阵马蹄声。
沈知安离开了别庄。
后日大婚,明日怕是忙得很,可不得晚上赶回去么,姜以宁勾勾唇角,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姜以宁双手交叠,对着灯火,做了个鸟儿飞翔的手势,一双翅膀的倒影印在了窗户上。
不多会儿,姜翀从后窗外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