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丁体格不壮,身经百战的虞丹青三两下把俩家丁打趴在地,还有两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虞丹青转了转手中的长笛,看那站着的两个人,“要不,你们也一起上?”
他二人相视一眼,齐齐呈防备状态,过去扶男人起来。
男人胸口阵阵痛楚未消,恶狠狠的眼神似要把虞丹青扎个洞,倏然间,他脸色一变,浮现一抹坏笑。
楼上的红袖惊呼:“小姐小心身后!”
一嗖凉风掠过虞丹青背后,她转身来不及躲偷袭,一把细长未出刃的剑挡在她面前。
“砰!”
长玄双手握紧剑柄抵住偷袭者的拳脚,他目光一寒,腾出一只手掌,轻稳有力拍在剑鞘上,内力如轻云流水泄出,把偷袭者震退了出去。
台下人群静寂一片,清冷的女音响起:
“耽搁大家了,簌月已来赔罪。”
虞丹青闻声望去,手中的长笛松落在地。
那丰盈玉貌出尘女子的前面,走着一个紫袍玉冠长身玉立的人,琢如润玉面,两袖清风朗朗。
不是谢兰机又会是谁,他化成灰虞丹青都能认出。
簌月登台向他们赔罪,“奴家找谢大人有事,这才来晚了,诸位见谅,柜台可退银子。”
被长玄震退的官富公子吃了瘪后当即拉下脸来,“我当是什么事耽误了,原来是相好叙旧啊。所以你是不打算唱曲儿了?”
谢兰机盯了他一眼。
男人意指他们之间龌龊,咄咄逼人压势一头。
簌月不怒不怯,“奴家身子突然不适,唱曲儿已由秀娘来代,不收银钱。陈公子您看如何?”
陈啸冷笑一声,手指虞丹青,“可以和谈。但这个小贱人打了我弟弟又怎么算?”
他用词难听,长玄再出剑鞘复抵住他颈间,示意警告。
陈啸完全看不清长玄的动作,被这么一抵,怒火再升,只听得谢兰机悠悠传来一句:
“家妻娇纵,诸位海涵。”
虞丹青抿唇,对上谢兰机的灼热目光,她藏起小心思,迅速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陈啸一怔。
难怪这女子看着身娇温婉,却能打能揍,不仅是将门千金还是谢兰机刚过门的妻子,如此一来更难动手,得罪的会是两大家族。
他愤恨挥手,“哼,今日就算了。我们走!”
他们拍拍屁股就要离开,长玄站在中央拦住路口,陈家两兄弟打也打不过,走也走不得。
谢兰机语气淡漠:“强抢民女殴打妇人,你们两个还想去哪儿?”
出闯房间强民女的陈烨厚着脸皮辩解,簌月打断他,“陈二公子这些话还是到衙门说罢。”
早在鸿雁楼门口等候的衙门侍卫快步进来,陈家两兄弟来不及解释,衙门全给一锅端走了。
簌月面对台下客群,朗声道:“小小意外还请大家多多包容,秀娘将献一曲霓裳羽衣赠与诸位,今夜收下的银钱会一一退还。”
簌月是鸿雁楼的门面,说话比杨妈妈更有用,她一出面劝慰,台下客人们也不好说什么。有的人还沦陷刚才的闹事中惊魂未定,庆幸及时化解了。
陈家兄弟被押走途中,虞丹青瞅准机会打算开溜,没想到被谢兰机逮了个正着,转身撞上他的胸膛。
红袖在楼上愁眉龇牙,扶额唇语:小姐,你完蛋了。
虞丹青的头顶只够到谢兰机的下颚,她微微歪头看着红袖的口型,全然不知谢兰机正垂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读完红袖的唇语,谢兰机的声音近贴入她的耳。
“你是在想怎么偷溜吗?”
谢兰机戳中了她的心思,虞丹青后退一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你想多了,我只是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