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缕用红绳捆好的断发。
崇贞帝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它身上。
谢观姝愣住,拿着盒子的手捏紧,看向崇贞帝,示意他要不要说点什么。
崇贞帝:“既是太子的心意,那就收下吧。”
下台人群看见皇帝皇后脸色有变,都在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虞丹青:“不管盒子里是什么,过继圣旨再有人异议,可就是造谣砍头之罪了。”
谢兰机:“至少保了台面。”
除了亓洹,所有人都在揣度崇贞帝接下来会干什么,那盒子里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散宴。”
崇贞帝一句话让众人心里的悬石落下。
人潮四散往外,大家都往景明园去。
有宫人趁此拦在虞丹青和谢兰机面前,“谢相、谢相夫人,陛下有请。”
崇贞帝居然同请虞丹青?
虞丹青头皮一跳,对上谢兰机扑过来的眼神,两人目光直直交汇。
谢兰机:“这就来。”
两人跟着宫人顺着小道走,不曾想半路撞见明晃晃的身影。
正是秦钟。
秦钟眉挑不言,但看到谢兰机旁边的虞丹青时,他脸色难得挤出异色。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面前这对夫妻一眼,又背过身继续往前。
三人前后同道一路,死寂到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他们都好奇对方为何也在,也很默契地不想开口问。
唯一有心灵感应的,就是不敢再往前走。
因为再往前,就是军机堂了。
军机堂为崇贞帝亲手而建,用来商议决策重要国事,没有固定官职人员,参与之人由陛下钦点,最多也就十来人。
像谢兰机、秦钟和杨梧等几个是军机堂的常驻。
距离上一次来这儿,过了半年。
谢兰机:“公公,这可是陛下的意思?”
公公:“是,大人。陛下特请您们去军机堂。”
途径拐角,秦照守在军机堂的小院门口,黑刀佩在身侧。
见到谢兰机他们,她抱拳作礼,“陛下已在里头,二位还请注意分寸。”
接着,秦照沉沉的视线又落在虞丹青的身上,微笑道:“还请谢相夫人跟我去另一偏间等候。”
虞丹青:“那就有劳秦副使了。”
军机堂不是挺拔富丽的宫殿,而是四周围着高墙死角的平屋,难有人偷窥。堂屋比宫殿简陋,但隔音却好,是崇贞帝专请几位老手巧匠建造而成。
谢兰机和秦钟进去关上门,杨尚书和几位官员都在。
以及难年一见的左右两位使节。
椅上的崇贞帝放下地图,请所有人入坐。
崇贞帝:“喝茶吗?”
军机堂事关机密,没有下人伺候,皇帝也是自己倒茶,他这么一问,想来也是要长谈一阵的,谢兰机他们也就不作客气,自己倒好茶坐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