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辑儒一把抓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爪子,拿下信看了一遍,抬头一眼撞进了况茂满眼的“臭徒弟快夸我”的希冀目光中,只得敷衍地奉承道:“老师果然惊才绝艳,盛名不衰。”
况茂舒心了,“哎,你不正好要参加陛下推行的策试吗?早些过去,到雍京长长见识也好。”
“为师我也许久没去雍京了,当年我离开朝堂时,齐国的都城还在元都,不过那时的元都可真是乌烟瘴气令人作呕,这次我要去雍京,看看新帝的做派比之先帝强了几何。不过应当不差,起码是个敞亮的明君……诶?徒弟你在干嘛?”
况茂说着说着已经自顾自地挤进了徒弟的房里,往交椅上一瘫,自己斟茶喝。
沈辑儒则在老师喋喋不休的时候,转身回到屋里,开始四处找东西。
沈辑儒道:“老师不是说带我去雍京?我找我之前搜集的古书,送给哥哥做礼物。”
况茂:“……”
“天地君亲师,怎么不见你如此孝敬我?”况茂吃醋。
沈辑儒笑言:“天地君亲师,学生父母双亡,长兄如父,亲在师前面嘛。”
“找打!”
第二日,书童办好验传,师徒二人锁上庄子的大门便潇洒地走了。因为走得急,所以知道况茂复出的人极少,不过还是让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唐修晚一步就来不及,带着包裹匆忙地赶上了师徒二人的车队尾巴。
“沈贤弟且慢!”
沈辑儒一看是唐家老四,停下车来,“唐兄,你怎么来了?”
唐修不便耽误对方的行程,喘着两口粗气拜过况茂,便对沈辑儒长话短说道:“我得知二位去雍京,想劳烦捎些琐碎,这只包裹是给舍弟唐钰的,贤弟到唐府务必交给一个叫桦安的小厮。”
沈辑儒:“桦安?”
“嗯,不要交给别人。”唐修再次叮嘱。
因为交给别人恐怕就到不了唐钰的手里。
沈辑儒接过包裹,摸到了底部的话本,微笑道:“好,唐兄放心。”
唐修感激地作揖,道:“祝二位前程似锦,后会有期。”
邢岚回京后,一栽好他的花便来给唐钰诊脉。
他的貂一看见唐钰就兴奋地立起前肢,一个飞跃滑翔,咻的从它老主人的肩头跳到了唐钰的手心。
那貂很会耍宝,站在唐钰的手心里表演起了金鸡独立,唐钰不曾见过这样的,睁大眼睛惊叹连连,抱着小貂爱不释手。
貂摊开肚皮,很是温顺地邀请唐钰摸摸,黑豆般的眼睛挑衅地看向一旁的老主人,惹得邢岚直翻白眼。
邢岚凑上前赔笑道:“乖乖阿郎,伸个手,乖……”
“哼。”
唐钰小声哼他,并留给他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林大人说了,就是这个坏家伙让他喝很苦的药,还趁他睡着了,拿针刺他!
对此,林有德只能在心里和邢岚说句对不住。
邢岚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道:“我前几天看见陛下了,他问我,唐钰有没有乖呀?我说乖,他说,嗯,乖的话我回去就给他带礼物,奖励他。”
唐钰听后,果然把扭过去的头又扭了回来,“高燚?”
邢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