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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原来她还没死，那一鞭，终是帝墨辰心软了？还是她的错觉？

大抵是她糊涂了，帝墨辰明明早就想让她死的，不是吗？

她床边，司药星君对桐连沉沉叹气道：“她一介凡人，如今魔气入体，伤及神魂，恐怕至于今生，再无来世啊……”

聂小小怔住了，心底酸涩蔓延。

这第九十八世，她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桐连又问：“可有方法救治？”

司药星君迟疑着道：“也有一法，太子殿下那儿收藏的敛神果或可一救。”

敛神果？

传说中十万年才得一颗的仙药，整个仙界恐怕都只有那一颗。

若她还是聂小小仙君，得到它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可如今她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况且帝墨辰恨她致死，怎么可能会愿意救她？

聂小小无声苦笑，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桐连忙上前扶住她。

“桐连，罢了。”她轻轻摇头，任由自己靠在他身上，汲取着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

天命待她终是从未仁慈，千年的求不得，两百年轮回折磨，只能换来魄散魂飞，再无来世。

也许这样也好，没有来世，她便永远不会这样苦了。

桐连任由她靠着，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小时候师傅哄她入眠。

她听见桐连声音低沉却又坚定：“不怕，师兄会保护你。”

第七章世间最残忍

聂小小只觉眼眶泛酸，活了千万年，除了师傅，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会保护她。

她又是哭又是笑：“你从前总说师傅未收你做弟子，你都从不承认是我师兄的。”

桐连摸摸她的头，眼神深沉而悠远。

他本是凡间普通莲妖，是聂小小年幼时下凡玩耍，将他带入仙界。

小姑娘已经忘记他的由来，可他始终牢牢记在心里。

那个在莲池边傻傻对着一朵红莲许愿的小姑娘好似一下就已长大，可她不仅没有得到幸福，反而受尽世间至苦。

看着聂小小，他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放心，师兄无论如何都会救你。”

聂小小太累了，靠着那一点暖意，寻到一丝安心，她又闭眼，沉沉睡去。后来桐连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

翌日天明，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桐连便没了踪影。

聂小小踉跄着爬起来去找他，她如今受伤，按说桐连绝对不会在这时候丢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