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盼的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她像是睡着了,却又直直的坐着,没有倒。
秦连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真是有趣的实验。
“沈鱼很不听话。”他说。
“沈鱼很不听话。”乔盼喃喃的重复着。
精神病患者的意志力薄弱,容易催眠,那么正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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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惊蛰一看到沈鱼从医院里出来,他立刻推门下车,几步奔到了她面前。
“小鱼,谈得怎么样?”
沈鱼抬头时,他才发现她眼里蓄着泪,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不安。
偏偏她不说话,他只能道:“先上车。”
沈鱼很累,她坐在副驾上靠着车座椅,闭着眼睛不想动了,积蓄多时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许惊蛰探手去接那滴眼泪,却像是被烫了一下。
他看着她湿润的睫毛,摩挲了下手指,探身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期间她也没什么反应。
许惊蛰又帮她擦了擦泪痕,轻声说道:“我刚刚联系过国那边的专家了,最快我让他们这周末就过来,小鱼,你母亲在这里越治越严重的话,我们就必须转院。”
沈鱼终于睁开眼睛看他,她的眼睛红得厉害,嗫嚅着说道:“许惊蛰,我觉得,她再也好不了了。”
她说着,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崩溃的肆意横流。
许惊蛰皱眉,探身去抱她,“不会的,你别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好好的哭一场,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他又将安全带给打开,将她搂进了怀里。
沈鱼挣扎了两下,终于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你别有那么大的压力,你不能把自己都击垮了……”许惊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停的安抚着她。
每次来这里,他都能察觉到她的压力和抑郁。
每次大哭,都是为了她母亲的事。
她这个年纪,本应该快快乐乐,可是,她却活得这么累。
许惊蛰满眼心疼,轻声跟她说了很多话,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沈鱼坐起身,盯着他胸前的衣服看,“我又毁了你的衣服。”
“哪里毁了?这不好好的吗?”许惊蛰取了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担心道:“眼睛疼不疼?”
沈鱼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