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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第2页)

谢行俭与罗郁卓之间是称呼过一两日兄弟的朋友关系,所以当初听到武英侯罗老侯爷大闹金銮殿状告孙尚书,他便留了心眼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许如英在雁平县开新儒书肆写话本惹得祸。

怪道当初许家连夜搬出雁平县,原来是许如英在话本上隐射罗家大势已去,罗家虽为武英侯府,然三代传下来,爵位就要上交朝廷,故而比不上皇恩正隆的吏部尚书一职。

许如英之所以将罗、孙两家做比较,贬责罗家而高抬孙家,除了因为许如英的族兄是孙之江的门徒,还因为孙罗两家是世仇的缘故。

许如英想借话本恶心罗家,然而罗家人是武将出身,最厌烦的就是这些琐碎小动作,遂一举将孙之江告到了新帝敬元帝跟前。

武英侯有从龙之功,敬元帝自然偏袒武英侯,且话本一事武英侯本就受了委屈,因而敬元帝下令贬黜许如英族兄五品典仪之位,用以抚慰武英侯。

同时,吏部尚书孙之江也没好果子吃,被新帝禁足在家三个月不得上朝。

谢行俭理清思绪后,抬腿离开了京兆府门口,一路回了家。

家中王多麦正帮工匠们递砖头搭院墙呢,突然看到脸上伤痕累累的谢行俭出现在门口,惊的手上的青砖一下掉下去,砸到脚上痛的他龇牙咧嘴。

“得,咱们兄弟俩如今都是伤患人士了。”

屋里,谢行俭将药铺买来的伤药分出一些给王多麦脚上涂抹。

王多麦顾不上裹绷带,抓着谢行俭问,“你脸咋啦?咋出门还好好的,现在就成这样了?你下午没课?国子监散学这么早吗?”

谢行俭放开王多麦的脚,笑道,“表哥,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个好?”

王多麦急道,“你先说你脸咋了?”

“被打了。”

王多麦:“……”他当然知道被打了,他又不眼瞎。

“被谁打的,为什么被打了,啊?”

谢行俭神色闪烁,“吏部尚书的嫡孙打的,至于为什么,啧,大概看我不顺眼吧……”

“不是,”王多麦郁闷,“你才进国子监头一天啊,咋就惹什么尚书孙子打你了呢,是不是他仗势欺人,嫉妒你读书好?”

谢行俭没说话,突然他心头一动,穿好鞋袜就往外跑,嘱咐王多麦好好养伤,他出去办点事晚些回来。

他记得韩夫子曾经跟他说过,不管何处,茶馆酒楼都是打听消息最便利的地方,他想报仇就得去那边看看。

孙思霖仗着孙之江这个尚书爷爷,在国子监想横着走竖着走,他都管不着,但打他的这两巴掌,他怎么着也得还回去。

他从来都不是个良善之辈,常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在他心里,他始终秉持着有仇就当场报。

从进国子监报道那天起,他就知道他若是一直忍辱负重,他是出不了头的,就好比当初谢令在门口讥讽优监生,他忍了,可那有什么用,谢令日后见到他,该厌恶他的还是继续厌恶着。

孙思霖这回放过了他,他不保证孙思霖下回能放过他,他在国子监若一直唯唯诺诺,说不定日后他会继续被孙思霖欺压,成为“校园霸凌”的弱小方。

就像向景那天说的,他的明哲保身能护他在国子监平安无事的肄业吗?

照他今日惹怒孙思霖的状况来看,怕是不能了,孙思霖作为权贵之后,肯定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掀桌子,然而谢行俭一怒之下做了,还骂了。

孙思霖日后再见到谢行俭,势必会想起这些,即便谢行俭以后小心谨慎的做事,恐怕孙思霖也会无故找茬想修理谢行俭。

谢行俭一贯喜欢先下手为强,当初县学偷窥一事,他也是这样对待宋齐宽和宋齐周的,只不过那次出了小差子,所以才没有将宋氏兄弟“置于死地”。

这回他惹得是孙思霖,如果他想在国子监好好的呆下去,那他就必须让孙思霖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他不亮出爪牙,孙思霖以后只会将他当小狗一样嬉笑耍弄。

谢行俭所料不错,孙思霖回去后,是越想越气,着底下的人打听有关谢行俭的事,想着日后再给谢行俭致命一击,扬言要谢行俭好好尝尝惹恼他的下场。

这头,谢行俭也在马不停蹄的布置着。

京城茶楼酒馆小道消息盛行,谢行俭才在里头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孙家上上下下的门头摸的清清楚楚。

孙家,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从前朝开始,家族中不乏有人在朝中担任重职,到了新帝,朝中最大的官就是孙思霖的爷爷吏部尚书孙之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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