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听到这话,小声问紫娟:“用不用派人去请那边?”
紫娟略思片刻,摇头:“用不到我们,倒是可以给门房传个话,倒也不必看得那么紧,谁要去就去了。”
春纤一想,也是,大半夜的去敲人府门扰人好梦搞事情这种事怎么能安在她们将军头上呢?
自然是该惹得家宅不宁的人去搅合。
陈姨娘穿好衣服,头发都没绾就冲了出来,抬手就想给紫娟一巴掌。
紫娟拉着春纤一个退步躲了开,掌风在面前落下,若不是反应快,脸上非有一个巴掌印不可。
胖丫瞧着还敢打她紫娟姐姐,提上她的大脚往前一抖,把没想到还有偷袭的陈姨娘踹了一个狗吃屎。
胖丫叉腰呵斥:“陈扒皮你怎滴还打人呢?”
陈姨娘腰上猛挨了一脚,腰疼手也疼,在地上擦的,但打又打不过,气得不行,只能嚎啕大哭骂对方仗势欺人,寻死觅活的,又令喜鹊去教训胖丫。
喜鹊看了眼胖丫。
胖丫始终认为自己没错,将腰杆一挺,比喜鹊高个头不止,身板也是她两倍宽。
喜鹊不想羊入虎口,只好去扶陈姨娘起来。
刚起来就挨了几巴掌,被骂怎么这么没用。
欺软怕硬,就是她主子,喜鹊咬唇忍着。
紫娟怕主院久等,也不计较那么多,请到:“姨娘若是收拾好了,那就请吧,军令如山,捱久了到时候姨娘又得被罚了……”
说着转身就走。
也不怕人不跟。
要是不跟,胖丫可以一步一踹地将人请到主院。
陈姨娘做戏做得很足,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里却上演着要将紫娟等人扒皮下油锅炸上个四五百遍。
这些日子她白天要晨练,晚上脚疼得睡不好觉,今儿心情舒畅难得有个好梦,还被人扰了,当家夫人的美梦成真那一刹睁眼看见大头吊死鬼,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张飞不怕,他战场杀敌,砍头像切西瓜一样,只有鬼见愁的份。
陈姨娘怕啊!
她们前脚一出院门,守夜的小丫头就去找林管事,问要不要依着姨娘的话去通传林氏宗族。
林诚也是捂着心肝刚歇下,活生生地明白被人半夜吵醒的感觉,冷脸道了句天明再去,然后他轰了人继续睡下。
那边的陈姨娘哭哭啼啼磨磨蹭蹭半天,到了主院还不等到援兵。
胖丫不耐烦了,伸手一抬,一左一右地将主仆二人拎了起来,快步进院。
进门就喊:“将军,我把你要的人提来了!”
是真的提。
胖丫手一甩,陈姨娘和喜鹊被扔到了地上。
房间里面一股子药味。
陈姨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心道好大药味,老婆子要死了还是药罐子泡大的大小姐命终于该绝了?
抬眼一看,要死!
要死了要死了!她怎么在这儿?
喜鹊也是愣住,难怪大小姐这边打破了往日的相对客气,毫不客气起来,原来是把花姨娘寻回来了。
静女本命姓花。
算起来和袭人家有点亲戚关系,都是荣国府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