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堂而皇之地挂在了妖宫揭云殿的正中。
好似料到了云如皎会折而复返一般,顾枕夜便已是酝酿好了恶毒的话语非逼得云如皎走。
只是甫一开口,他便看清了云如皎如今的打扮。
他一句话憋回了嗓中,愕然道:“云、你……怎得做如此打扮?”
云如皎却不正面应答,不过翩然落在他的面前,又问道:“可是好看?”
顾枕夜怔了一瞬,甚至于已然被云如皎捕捉得一清二楚。
可还是咬牙说道:“好看?你不必妄想扮作他,我就会对你有几分好颜色!他已经死了,你却是……怎么也比不过他的。”
顾枕夜说得几分情真意切,可莫名又有了几分发虚。
云如皎刹那间便捕捉到了,不由得觉得自己此行此为有了作用。
他又覆手数着自己的脉搏,似是平和了几分,不再那么古怪。
也许多在顾枕夜身边一日,他便会早一天变回正常人吧。
可顾枕夜仿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又干脆地斥道:“便是你再装扮得像他,你也不是他!瞧瞧你这障眼法,是用了天帝送予你的法器吧。你可当真是当面背后并非一套啊,竟是说着决计不会用他的东西,而还是拿了。哦……我倒也忘却了,那个司星星君一职,就是他予你的闲差罢了。”
云如皎的脉搏一顿,可却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不作言语,只是握紧了银镯子,让他同自己更为贴合。
一如这张脸,也合该更像云霁月许多。
只他还未曾言语,顾枕夜便掀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覆在了云如皎的肩上。
顾枕夜咬牙切齿道:“去换了它,丑死了!”
太像了、太像了……
不该说是像,那便是他。
顾枕夜的手指颤抖着,刻意逼得自己不去瞧云如皎的模样。
从前那银发红痕的模样,他尚能维持一丝冷静。
可如今……却是难上加难。
云如皎一颗玉石雕成的玲珑心,早便察觉到了顾枕夜的不对。
自是想要乘胜追击,便将披风微微向下剥离。
叫他走上了两步,披风就自然而然地滑落了下去。
他俯身想要拾起之时,却是与顾枕夜的指尖擦过。
“抱歉。”他道了一声,可却真的没有任何歉意在其中。
他抽回了指尖,可也没有拾起披风。
不过是叫顾枕夜也错了心神,不再纠结于遮掩他如今的容貌。
果然不出他所料,顾枕夜亦是猛地抽回了手。
口中多了几分恶言:“你不必再搞这些幺蛾子!”
他余光瞥见桌子上方才给自己预备的两壶桃花酿。
虽是闻着清甜可口,却也是烈酒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