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后藤胜离开缴费窗口,看着凭据上的六十万円,内心对自己的行为很不解。
观月铃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母亲颅内出血,需要紧急做手术。
他呢,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乘出租车便赶了过来。
非但如此,还主动垫了一点医疗费。
实在是难以理解这种行为。
板垣麻里那边没打招呼就走了,应该没事吧?反正她都说了可以提前离开。
后藤胜一边想着,一边走到综合楼后面的住院楼,观月母亲就是在这栋楼做手术。
赶到四楼,闪烁着「手术中」红灯的手术室前,一位穿淡蓝色外套的少女坐在铁椅上,面色憔悴,弯着腰,紧咬着颤抖的嘴唇。
“现在情况怎么样?”后藤神走过去问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观月铃猛地抬头,看到是他后,紧绷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半小时前突然颅内出血,现在情况不清楚。”
“别担心,之前情况都有好转了,这次肯定也没问题。”后藤胜坐在她身旁,安慰道。
“嗯,一定会没事的。”观月铃放在双腿上的两手攥紧,像说服自己似地点点头。
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空气陷入寂静。
观月铃虽然坐着,但头每过几秒就要抬一下,生怕红灯转绿的时候没看到,如果手术室的门开着,她说不定已经闯进去了。
后藤胜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观月铃的母亲正在跨越生死大关,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氛围越来越低沉,后藤胜的脸上不禁蒙上一层阴云。
手术时间太长。
他想起之前疗养院女医生说过的话,观月母亲的身体一直在恶化,从来没有好转过。
难道这次会凶多吉少?
“啊——”
观月铃一阵低声的痛呼,把后藤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左手捂住小腹,眼角溢出泪花,腰更弯了,头几乎和膝盖碰在一起。
后藤胜记起她还在特殊时期。
“我去给你买杯热水。”
他就要起身,可是衣摆却突然被拉住,观月铃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像刚出生的仓鼠害怕被主人抛弃。
“不要走,我怕……”
到最后,后藤胜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坐下的。
等回过神来时,手已经被观月铃抓住。她抓的很紧,生怕后藤胜下一秒跑掉;她的手很凉,像是刚泡过冰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