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问题。他是我的挚爱,我只要他好好的。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三天后。”
“你的药不能让他早些醒来吗?”
“如果你想要他醒来,我现在就可以开药,他一个时辰之后就能醒过来。但是,如今他昏迷着是在修复自己身体的创伤,昏迷久一些反而有利于他的恢复。”
临走时,沐裟好似感叹似的喃喃道:“哎,因果循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语气中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百里枭麒脸色很不好,这人要不是沐裟,他铁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沐裟刚出凤阳殿就碰到了风亭,风亭的样子好像是专门等着他的,但是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风统领想要我去给谁看诊?”沐裟温润地笑着问。特意等着他,不是看诊又能是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沐裟神医,我,我是想请沐裟神医帮忙看个病人,不知神医是否方便?”风亭有些尴尬道。
“行。但是你得先跟我说说要看诊的是谁?”
“是,是越囹。他从年前一直病到如今,也不见好。”上次明明说很快就要好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上次脱了他的衣裳让他着凉了。
风亭在心里后悔了三百遍了,后悔脱了人家的衣裳直接逃了……好歹也得给人家把衣裳穿起来呀。
至少拿件衣裳给人盖住也好,或者把人抱到床上的被子里捂着也不至于受寒了。
沐裟看着旁边风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直觉得有趣。
他忍不住问:“曹总管生的是什么病?是怎么病的?”
好想得寸进尺
“额,其实也不是大病,就是受寒加劳累过度导致的吧。”风亭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沐裟更疑惑了:他风寒发热,你心虚什么?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到西苑的时候,还未进内殿就听到曹越囹咳嗽的声音传来。
风亭心下一紧,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沐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只是沐裟已经踏进了殿门,风亭却停在了门口,犹犹豫豫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啦?你不进去?”沐裟柔和地笑着问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风亭挠了挠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他是真的没脸见曹越囹。上次把人家的衣裳脱了,还仓惶逃跑了就算了,还害得人家病得更严重了,他怎么有脸见他?
自从那天后他就再没有来看过他,表面没来,但实际上他每天都偷偷来,偷偷给他煎药。
偷偷在曹越囹看不到的地方望着他,看到他单薄又虚弱的身体,他总会无比的心疼,总想把他揽进自己的怀中,让他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给他温暖和依靠。
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化身止咳剂立即止了他的咳。
最让他难受的是那一晚他梦魇的时候,那无助,那绝望的哭泣,他听得心都要碎了。
后来他偷偷地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安睡了过去,那一夜他没有离开,就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到天明……
风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沐裟已经进了殿走到了曹越囹床边。
“沐裟神医,您怎么来了?”曹越囹坐起身柔和的声音恭敬道。
“喏,是风统领让我来给你看诊的。”沐裟笑着朝门口方向示意了一下,声音特别的响亮,恰好能让门外的人听到。
门外的风亭:“……”沐裟神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出卖我啊?声音小点也行啊。
曹越囹看着徘徊在门外,时不时鬼鬼祟祟朝里面看的人,眼底一片柔和笑意:“多谢风亭的关心,多谢沐裟神医。”
风亭?越囹在别人面前喊我风亭了。
所以越囹并没有怪我吗?
风亭高兴地在门外隐秘处手舞足蹈,看得侍候的小太监一脸莫名其妙:这风统领是疯了吗?
高兴完了,他终于有些扭捏地进了殿,讪笑地喊了声:“越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