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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闻也在店门口找了个稍微安静的位置，在叶序坐下之前，拿纸巾将他面前的桌子仔细擦拭了一遍。

叶序打量了眼四周，有些意外，待他擦完后坐下来，&ldo;还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rdo;

闻也拉开椅子一起坐下，顺着他的话问：&ldo;为什么？&rdo;

叶序微微扯了下唇，&ldo;感觉和你的气质不太相符。&rdo;坐在他对面的青年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锐利，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叶序回头扫了眼烧烤店的招牌，&ldo;这家店也是你在网上找的？&rdo;

闻也点点头，&ldo;嗯，今天晚上找的，看评价不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rdo;

今天晚上找的……

那就是在他去开会的时候。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闻也就想好带他来吃夜宵了？

服务员来倒茶水，叶序说了声谢谢，握着水杯不禁恍了下神。

闻也顺道找服务员要了份菜单，看了一眼递过去，&ldo;你看看想吃什么。&rdo;又说：&ldo;网上说这家店开了将近二十年，应该还行。&rdo;

&ldo;二十年……&rdo;叶序不由感叹了句，&ldo;这么久。&rdo;接过菜单看着，点了份烤串、烤生蚝和砂锅海虾粥，另外要了瓶生啤，将菜单递回去，开玩笑似的语气，&ldo;二十年前，你还在念幼儿园？&rdo;

闻也掀了下眼皮，又点了几份，把点好的菜单交给服务员，纠正：&ldo;已经在上小学了。&rdo;

叶序笑了下，&ldo;啊，对，小学……&rdo;闻也念小学，他在念初中，差了整整七岁，叶序不禁想起他念小学时，那时父亲还在，母亲还没有再婚，想到这里，他看着闻也问：&ldo;你小时候会被带出来吃夜宵吗？&rdo;

闻也摇头，&ldo;不会。&rdo;

叶序哦了声，没再问下去。

想想也是，闻也的母亲对他那么严格，连他的工作都会干涉，这种日常的小事肯定也无法避免。

闻也反问：&ldo;你呢？&rdo;

叶序点了点头，&ldo;会。&rdo;服务员先送来了生啤，他一人满了一杯，端起杯子喝了口，缓缓说：&ldo;我爸带我去过，那个时候我刚上一年级，他总是下班很晚，每天放了学我就去医院找他，他的工作太忙了，很少有时间陪我，总会下了班带我去吃夜宵。&rdo;

提到过去这段记忆，叶序像打开了话匣子，边喝着酒边说：&ldo;你在浅水市有没有吃过泡泡馄饨？皮很薄，馅儿也很少，晶莹剔透，盛在碗里还会浮起来，一口咬下去，全是汤的鲜味，我爸经常带我去吃。&rdo;

从闻也的角度看去，他在说这些话时，眼睛微微发亮，眸底氤氲着些许淡淡的、无法消散的忧伤，侧脸看上去格外温柔。

叶序说完，发现闻也正定定看着他，蓦地抽回神来，顿了下问：&ldo;怎么了吗？&rdo;

正好他们点的海虾粥和烤串被端上了桌，闻也跟着回过神，将海虾粥移到他面前，&ldo;没吃过，我下次试试。&rdo;

他喜欢听叶序讲自己的过去，那些他不知道且没有参与过的过去。

闻也接上他的话题说：&ldo;你父亲他是医生吗？&rdo;

叶序垂下眼睫嗯了声，刚煮好的海虾粥冒着热气，他用勺子轻轻搅动着，&ldo;他是个很好也很负责的医生。&rdo;

闻也默了下，&ldo;那后来呢？他为什么……&rdo;

离婚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叶序又给自己满了杯酒，微垂着目光，&ldo;后来……他车祸去世了。&rdo;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深夜，他在家里等着父亲回来，父亲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打电话说正在回家的路上。

然后，他在家里等来了噩耗。

空气安静了一瞬，闻也张了下嘴，语气中透着歉意，&ldo;对不起……&rdo;

他以为只是家庭离异，没想到会是这样。

&ldo;没关系，都过去了。&rdo;叶序的神情仍和往常一样，温柔平和，整个人就像一块温润的玉，但闻也能感觉到，他只是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选择了独自承受。

叶序吃了一口充满咸香味的海虾粥，挑起眉毛，&ldo;还不错，你要尝尝吗？&rdo;

闻也默默看着他，&ldo;不用，你吃吧。&rdo;

见他盯着自己，叶序一个人吃有些不好意思，抬眼问：&ldo;生蚝还没烤好？&rdo;

&ldo;应该快了。&rdo;闻也说着转头去叫服务员，店里的客人比来之前多了几桌，服务员正忙得团团转，他站起来，&ldo;我去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