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虽与他们有关,但起码也能减少点刑罚才是。”
纪信喟然一叹:“公子大度。”
两名隶臣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回禀公子,虎牛二人未能保护公子,犯下大罪被罚役戍边五年,想来已在前去的路上了……至于另外两名隶妾则被罚役舂刑两年,如今已在粟房舂米做活。”
顿了顿,他抬眸看了看胡亥的脸色。
而后隶臣又补充道:“这是公子苏醒痊愈后才定下的刑罚。”
想来是没得更改了。
胡亥憋着气,挥了挥手:“那正好,我昨日还想要麦粉呢。咱们先去粟房里走一趟。”
纪信应了声,起身跟上胡亥。
他代替中车府郎,亲自驾驭马车将胡亥送至粟房。
粟房名叫粟房,实则是位于咸阳宫最外侧的几座别院。
门口坐着一名门房,三两卫士。
远远看到一辆辒辌车而来,几人都有些怔愣。等见到胡亥,听到来意以后,门房满脸诧异地打开门,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胡亥抬步走入其中。
外面的响动完全没有影响到里面做活的隶妾们,她们跪坐于地,全副心神都在手中的杵棒上,隶妾们双手紧握杵棒,一下一下捣弄石臼,直至将石臼里的粟米去掉外壳才会暂时停下。
然后换一捧粟米再继续工作。
而在她们身侧巡逻的是几名身量高大的妇人,凡是有人动作慢上一些,就会等来一鞭子。
胡亥盯着眼前场景片刻,悄声询问隶臣:“这是……故意折磨隶妾?”
隶臣面露不解:“公子,她们就是在舂米。”
胡亥偏了偏头,眼睛瞬间睁得溜圆。他指着舂米的隶妾惊呼一声:“等等?这就是舂米?”
这不是舂米,还能是什么?
隶臣满脸懵圈,迟疑一瞬才回答道:“是?”
不然呢?
胡亥看着满脸茫然的隶臣,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停停停停停!”
胡亥的大嗓门终于引来目光。
刚想破口大骂的啬夫见到穿着光鲜亮丽的胡亥,登时满脸堆笑。其中看着地位最高的啬夫小跑上前,深深行礼:“不知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胡亥一眼。
啬夫迅速低下头,小声开口道:“不知公子到粟房是,是有什么吩咐?”
“你们有空点的地方吗?”
“哎?”啬夫一脸懵圈,下意识回了一句。他迅速回过神来,连忙领着胡亥几人来到后院:“公子,您看这块地方可行?”
胡亥环顾四周,很是满意。
这还没完,他又让啬夫去请名两名百工,并带一些简易的木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