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面不改色地说:“不是。”说完她便向树那边走。
鱼听雪不由失笑,这人性子好生别扭。
“等等等,”她快跑两步挡在她面前,飞鸢挑了挑眉,示意她有事就说。
她搓了搓手,面上带着几分希冀,“你肯定有办法跟太安城那边联系吧?”
飞鸢没说话,黑眸沉沉。她又说:“你能帮我捎封信给我父母吗?”
她摇了摇头,旋身一转跳上了树杈,冷冷声音传来,“你自己去找信使寄,我寄回去的东西都会经过他的手。”
她虽未明说“他”是谁,但两人心知肚明。
“没关系,我信上没写什么,只问候了家人是否平安,”她声音带了几分恳求,“飞鸢,帮帮忙。”
语毕她向前走了两步,仰头盯着上面躺着的飞鸢。她沉默了半晌才道:“给我吧。”
鱼听雪面上一喜,忙跑回去将信件折起来塞进信封,又小跑出来站在树下将东西递给她。
飞鸢伸手接过,“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寄走了。”
“谢谢,”她心头郁闷散去一些,主动关心道:“你回去房间睡吧,我这里没事的。”
“我喜欢住在树上。”
听她的语气还挺认真,她一时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飞鸢又出声催促,她便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房间。
飞鸢躺在树杈上,胳膊枕在脑后,透过树叶间隙盯着她的背影。
这女子冰雪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寄出去的东西肯定会被自己截下来。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找自己寄。
她摇了摇头,闭上眼不再去想这些事。
一夜无梦,日上三竿了鱼听雪才悠悠睁开眼。
昨夜她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还是久久没睡着,睁着眼到了天亮才迷迷蒙蒙睡了过去。
“小姐你醒了,”山奈原本站在一旁熨烫她的宫装,听到动静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
“都快中午了,你快起来梳洗一下吃点饭,咱们一会就得走了,”她见她又要闭上眼,忙上手将她拉了起来。
鱼听雪哼唧了两声,还是被她拖着洗漱完用了膳。
等换完宫服描了妆,来接她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山奈和飞鸢跟在她身后,三人又穿过七拐八拐的走廊,从大使馆正门走了出去。
队伍蜿蜒向后,而最前侧,拓跋晗一袭黑底绣金朝服,端坐在一匹雪白大马上,见她出来也未搭话。
她心里不由想笑,面上却冷淡。见众人都在等着自己,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登上了马车。
拓拔晗在最前方,她一抬头就能清楚看到,竟奇异地有几分心安。盯着他挺直的背,晃晃悠悠地又睡了过去。
等山奈再喊她时,便已经到了王宫,她理了理宫装和发髻,被扶着下了车。
拓拔晗跳下马,经过她身边时斜斜睨了她一眼。
我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