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动作一顿,眸底犹如要将人沉溺的幽潭般,晦暗不明。
他没再说话,只伸手把少女揽进怀里,小心翼翼而又珍重万分的,紧紧抱住。
……
这几日因着少女住在宣德殿,又走到哪儿都被皇上抱着的事,前朝和后宫已经起了无数风言风语。
言官们再一次联名上奏,却没成想这一次,直接有两名大臣被拖出金銮殿,当场斩了脑袋。
鲜红的血液溅了一地,脑袋顺着台阶“咕噜噜”一直滚到下面,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被震住了。
也是这时他们才陡然发现,这位表面上看起来懦弱无能的皇帝,竟然不知从何时起,已然可以与首辅大人分庭抗礼了。
“此事若再有人提起,便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宋淮之看了眼殿外大理石地面上那异常显眼的血迹,徐徐转回身,瞧着上首之人,轻眯了下眼睛。
难怪裴澈那日能调动弓箭手,这人果然是在扮猪吃虎……
看来那件事,还需好好筹谋一番方可。
下朝后,宋淮之刚走出殿门没多远,便有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奴才参见首辅大人。”
“大人,这是永宁宫那边派奴才转交给您的。”
他看着眼前那张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熟悉信封,迟疑一瞬,抬手接了过来。
……
永宁宫。
柳清岚一开始被禁足的时候,还能勉强稳住心神。
她想着皇上或许只是一时被温梨初迷惑住了,用不了多久,就还会重新回来找她,恳求她的原谅。
直到她听说董静娴被打入冷宫,丽嫔因为说了两句话就被杖责五十大板,最后丢了性命,一卷草席扔出宫外……
柳清岚觉得皇上大概是疯了,说不好哪天那把刀就会悬在她头上。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出宫才行。
如若宋淮之最后能登上皇位,那自己一直陪在对方身边,届时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若是宋淮之没能登上那个位置……
柳清岚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眸底闪过一抹算计。
那她至少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