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没挂过我电话。”
他也没挂过我电话啊。
蒲三虽然人欠揍,可最讲仪态,哪怕态度冷淡,礼节上却从来面面俱到。
勖北壬在心里这么想,很明智地没有说出口。
他含糊道:“蒲三大概是在忙吧。”
贝多芬没有作声,半晌,和勖北壬说:“替我给蒲三发消息,我要今天之内就见到他。否则,他一辈子也别想知道他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哪怕喜欢贝多芬,勖北壬还是说:“你想死你自己去说,别拖累我。”
贝多芬被他噎了一下,睁大眼睛瞪着他。
勖北壬耸耸肩:“他可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你惹毛了他,真以为他不舍得动你?”
还有一句话勖北壬没说。
就蒲三那个睚眦必报的劲儿,贝多芬这么拿捏他,他保准已经在心里记恨上了。
这世上能让蒲三破例的,除了他的亲人,估计也就是他那个小妻子了。
至于贝多芬和自己,那还排不上号呢。
贝多芬闻言,沉默许久,到底改了口。
“只说我今天要见到他就行。”
勖北壬二指一并,指尖擦过鬓角向着她行了个军礼:“得令。”
贝多芬却又说:“他……他过去不是这样的。北壬,你说他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那个包办婚姻的妻子了?”
勖北壬:……
不然呢?
就凭蒲三那个德行,真的不愿意的话,谁能逼着他结婚?
勖北壬不忍心再打击贝多芬,可看她还是这副拎不清的样子,忍不住告诫她说:“你心里再怎么喜欢蒲三都无所谓。可是贝多芬,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别脑子不清楚弄得大家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贝多芬垂着头,许久,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勖北壬。
她长了一双很秀丽的眼睛,往日也总是波光粼粼的,此刻眼里含上了淡淡的泪意,泛着红,看起来可怜至极。
“我只是……只是心里很难受。北壬,你别生我的气。”
她颐指气使的话,勖北壬才不惯着她。
可她这样柔声软语,勖北壬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去替你和蒲三说。”
贝多芬点了点头,眼泪就顺着眼眶落了下来。
勖北壬见不得她这样,扔了包纸巾过去,转头去给蒲又崇发消息了。
等勖北壬走后,贝多芬坐在那里,任由眼里的眼泪都落干净了,这才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将挂在面颊上的泪珠擦掉。
明明眼眶仍旧通红,泪光楚楚。
眉目间,却再也无半分刚刚的伤心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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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效率极高,孔如琢刚发完话,不到半小时,装修队伍便集结完毕。
孔如琢是一时冲动,可人既然已经来了,她就任由他们发挥,自己优雅地离家,去住酒店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