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一顿,抬眸,“不疼?”
手掌不由分说扣住她的脚踝,他掌心滚烫,缓慢折上她的裤脚一截一截往上挽。
林落凡微怔住,没再摆脱开。
裤脚一直折至膝上,露出她白皙修长的小腿。汗珠被阳光一映像撒了层银光。
她伤在骨,表面看不出来。
不知从哪儿取出一瓶止痛喷雾喷在她膝上,许星河手掌试探着触在她膝上轻捏。直到捏到某一处,林落凡不自觉微呼了一声向后撤了撤腿。
许星河手上立刻微松,抬睫看了她一眼。
他嗓音沉了沉,“忍着点。”
下一瞬他指尖突然发力,抵住她膝盖旁的几个穴点。林落凡没忍住叫出声,“啊疼!疼疼疼!许星河你刻意报复是不是?你快松——”
她音调开始发颤,上手掰他的手。
大概半分余钟,许星河松开手,“试试看好一些吗?”
林落凡眼睛都红了,愤愤瞪了他一眼。她试着屈了屈膝节。除了膝骨里还发酸,那一跳一跳的疼倒真的淡多了。
她吸了下鼻子,脸色好了一些。
许星河观察着她的表情,没起身,手掌这一回完全裹住她的膝盖轻轻按捏。
“你这种旧伤……”
他掌心干燥温烫,覆在她的膝盖上,很舒适。
林落凡看着他。
“别大意。”风把她的小腿吹得微凉,他的声音被风带过,“以后再疼,去做一做针灸或按摩。”
林落凡抿唇。
“不管,麻烦!”她坚声驳过去,顿两秒弱了语调,“谁知道它什么时候疼,又没有人在它一疼起来就给我艾灸了……”
许星河动作一顿。
她察觉,就紧紧盯着他的脸。从她的视角望去只能看见他垂敛的眉睫,看不见他的神情。
很快他动作继续,恍若未闻般。
……
林落凡受伤那年,十二岁。
那时她刚拿到专业赛车执照不久,受了一群狐朋狗友们的挑唆,让她去参加一个非专业的山地赌车。
当时她兴致勃勃,求着顾星河替她隐瞒这事别让林西宴知道,结果在顾星河那一关就没过去——他坚决不允许她去跑山道。
那场比赛,她原本可去可不去。
但受不得他强烈的阻止跟反对,最终背着他们所有人跑去参赛。
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跑在了北川最险的山道赛车场上。
弯沟高壑,窄道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