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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第1页)

第四章(3)

一声汽笛,又起航了,一早晨就要过湖。很小的时候,晓风和雨婷曾光顾过一次洪泽湖,那时候,他们把洪泽湖当成了大海。也正是那天,暴风雨中,晓风冲天的咆哮声喊出了少年男子汉的尊严,扛起了男子汉的责任。旧地重游,他感觉像是宿敌相见,又像是故友重逢。

船队沿湖坡前行,堤上正在施工,像是在加固和改造危险湖堤。荷花盛开的季节,一阵阵夏风裹着馥郁之气扑面而来。荷花的尽头有一巨大石碑,上书伟人的手迹“洪泽湖”三个大字。石碑的下面是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一直延续到湖畔。有五六个人正在湖边烧烤,有光着膀子的,有肩上搭着毛巾的,典型的劳动人民装扮。几块石头上架着一只钢精锅,锅里正冒着热汽。拐过一片芦苇丛后,又是更开阔的湖面了。

刚巧洪泽湖在这里湖岸通直,视野开阔,是极好的凭临处。这里像是在修建一个宽敞的小广场,尽头有一个临湖的观景台。上立有一石碑,题写“天鹅湖”,因洪泽湖又有天鹅湖之称。湖岸上还有不知从哪里运来的细沙,看得出宽敞的广场下面是一个小巧的湖滨浴场。工程已到了收尾阶段,想到不久的未来浴场建成后,这里定是进行日光浴的好地方,那时应该非常热闹吧。

忽然,一阵视线模糊,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水汽,像妖雾一样弥漫水面,广场和浴场的轮廓瞬间消失了。波浪撞击船帮,然后回头逃窜,几米之外便钻进雾中,踪迹全无。大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人的感觉。船队仿佛进入镇元子的乾坤袖,像一个陀螺永远在湖心打转,茫茫得不知所踪,只有船底哗哗水声告诉人们船队还在航行。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航标灯,红红的,一闪闪的。晓风以为到岸边了,为之精神一振。晓雷说那是湖中的一个浅滩,红灯表示要我们从它左边绕行过去。果然如三哥说的那样,船队从航标灯的左侧不远处行驶过去。

今天从早到晚可能要走不少路程。中午,偶然从梦中惊醒。船到哪儿啦?走了多久了呢?晓风觉得有点迷茫,他翻身下床,想拾掇失落的时间,接好脱节的里程,可怎么也接续不上。他只听三哥说下一个目的地是淮安。于是,他两眼紧盯堤岸,让河岸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严格检阅下通过。

上午九点多钟,船队刚进湖泽湖船闸,突然下起了大雨。狂风带着嗥嗥的怪叫声窜进船闸,像在躲避一场灭顶之灾,雷公则以强者的姿态追杀而来,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叫骂声。晓风兴奋得在船上跑来跑去,想看看这场追杀的结果。船闸两边的船只被风魔搅得上下颠簸、左右晃动,有头尾相撞的,桅杆相互撬动的。恶浪也来助纣为虐,将船高高地举起,又重重地摔下,河水喘着粗气窜向堤岸,又肆无忌惮地倒灌进船舱。呼喊声,训斥声,碰撞声接连响起,又接连淹没在风浪的咆哮声中,整个码头是人仰马翻。

“幸亏过湖了,万幸哟万幸!”母亲面露惊恐之色,不停念叨着。

晓风回头跟母亲说:“怎么万幸?在湖里,咱们的船队还能有什么危险吗?”

“你没运过船,不知道怕吧?这么大风浪,要是在湖里,早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下去喽。哪一场大风中洪泽湖里不沉几十条船?今天,又不知有哪些人要倒霉喽。”母亲说完长叹一口气。

“噢……”晓风体会着母亲的话,想象着在湖心遇到刚才的风浪会有怎样的情形。难怪船上人都会一阵后怕,他轻舒了一口气,“反正现在没什么危险了。”

母亲听了,也渐渐缓过神高兴起来了。后来,听三哥说这种担心在他们船队轻易不会出现。他们的船都是全封闭的,尺把高的浪头掀到甲板上也没什么问题的。容易出事的多是那些吨位较小的水泥船。当然,危险也不是一点没有,如果在江面或是海面上遇到这样的风浪,就非常危险了。

过了闸,船队进入淮安了。其实前天的老子山已算是淮安境内了,这里是淮安的老城区。

三哥问晓风:“你知道淮安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晓风想了想说:“记不清了,好像与大禹有关。”说完,他征求的目光看向三哥。

三哥点点头说:“不错。从前,淮河三年两头泛滥,两岸百姓苦不堪言。后来大禹治水,淮河永安,所以叫淮安。”

看来,晓风是知道个大概的,三哥便没有细说。

瓦凌凌的河水,蓝湛湛的天空,造就了淮安这块美丽的土地。这里曾是南船北马交汇之地,清乾隆年间盛极一时,与运河沿线的扬州、苏州、杭州并称为“四大都市”,并享有“壮丽东南第一州”之誉。淮安地处淮河流域,又加上运河从这里通过,所以城市是沿河发展的。沿街的民居则以“上宅下铺”、“前店后坊”的面貌出现,结构上以两层小楼为主,街面上用条石铺路,条石下面为水道,街两头往往竖有牌坊,街中有的还建有过街楼,形成淮城独有的街市场景。街里面的居民房以瓦房偏多,且一律以“青砖灰瓦”为特点,体现的是古朴、浑厚和庄重的气氛,这是她两千多年历史沉淀下来的。这与江南“粉墙黛瓦”的轻盈明快的风格明显不同。可能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这里兼有南方的坡屋顶和北方的平屋顶,它既不象上海、天津等地在建筑设计上“全盘西化”,又不象北京、西安等城市在建筑形式上追求复古。但它也会在继承、借鉴中有所创新、发展,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淮安是我们国家南北的分界点,在市区古淮河上建有南北分界线的标志物——一个微缩地球。淮安人文荟萃,景色宜人,著名的去处有吴承恩故居、韩信钓鱼台、总理纪念馆、文通塔等;还有那白马湖中九十九个美丽的小岛,风光旖旎,景色绝佳,真是一个人间天堂。

不过远处拔地而起的一栋栋高楼就没有明显的地域特色了。让人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觉得有些东西正被冲淡,不知哪一天,再回来时会迷失方向的。

不时有隆隆的马达声从,从滚滚的河水深处泛起,又很快随风消弥在远方的天光之中。

晓风很想去总理纪念馆和吴承恩纪念馆看看,但船队没有停,等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上午船队到绍伯船闸,因过闸手续没办好,停在离闸口很远的地方等待手续。晓风要到集镇上寄封信,想找个人陪他一起去。他看三哥几个年轻人,坐在船头汗流不止,又看了看天,便要自己一个人去。

晓雷见晓风要下船,忙问:“晓风要去哪?”

晓风说:“去寄封信,一个同学交代有空给他写信。”

“我跟你一起去。”

晓风笑了笑说:“天太热了,你别去了。”

“这个天,在哪都一样,你路不熟悉,我和你一起去。”三哥执意要去。

天太热了,八九点钟,这河面就像蒸笼一般,令人放飞的勇气和心情都一落千丈。

大街的小卖铺里,电风扇在拼命的嗥嗥怪叫,主人躺在竹椅上在使劲地摇着芭蕉扇,墙角的小狗吞吐着舌头,发出清晰的沙漓漓的声音,尽可能地将整个身子贴在地面。俗语说“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此时才明白,这句骂人的话也包含了多少人文关怀呀。

从邮局里出来,晓风和晓雷在店铺的屋檐下歇息。旁边有个凉棚,卖蔬菜的人正在交易。这里人说话很快、很轻,声音很美,可晓风听不懂。他使劲地听两个当地人在讨价还价:

“这个番恰几个钱(番茄多少钱一斤)啊?”

“捌搁(捌角)。”

“锤子(茄子)呢?”

“陆搁陆!”

晓风小声问晓雷:“他们说什么?”

晓雷说:“他们在谈价钱,‘捌搁’就是八毛钱一斤,‘陆搁陆’就是六毛六一斤。”

那卖东西的阿姨猜出他们是外地人,很热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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