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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第2页）

“我先前喝有点苦！”雨婷又尝了一口，先皱了皱眉头，眉头又舒展开来，笑着对晓风一字一顿地说，“哥的咖啡，细细品还是有点甜，还是有点味滴。”

“唉，不带这样的，不肉麻呀。知道你们是亲兄妹，我这个外人要坐不下去喽。”筱云笑着打趣道。

“唉唉唉，打住打住，谁跟谁一家人还不一定呢，我可是明天就要走了的。”雨婷回敬了筱云一道。

晓风怕雨婷越说越跑调，赶紧插话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咖啡吧。这可是正宗的南美巴西咖啡豆，我们老板利用他以前跑海运的关系，有专门的进货渠道，别的地方不一定喝到这么地道的。不少顾客是慕名而来，所以，我们的生意比店面本身要好得多。”晓风的话像是在给咖啡又添进新的调料。

“我就说嘛，这味道是很地道。”筱云开口评价道。

“这老板开咖啡店还要出国呀？”雨婷问。

“也不是需要出国，是有人给他带货。我来说说我们的老板吧，故事有点伤感。”晓风的目光从两个女孩身上转向了门外，像是在回忆一段自己的经历。

雨婷看着晓风，仿佛找到了小时候感觉。筱云也看着晓风，神情轻松且好奇，有种探索新大陆的期待。

“我的老板本是海轮上的二副，他们是跑国际航运的。老板非常的优秀，本是船长的培养对象，前途无限。

很久以前的一夭，还是他年轻的时候，他们的海轮停靠在码头装货。货是从几个内河的拖队上卸下的。就在装卸交接完成，拖队准备离开的时候，出状况了。由于船多，一渔船被卡在了海轮和钢索中间。粗壮的钢索不停绞缠着渔船的船邦和桅杆，渔船随时会有重大损伤。渔船上的人拿着槁东捣西戳，但无济于事。船上的一个姑娘焦急呼喊着。她的呼喊声被海轮上的水手听到了。你可能已经猜到了，这水手就是我们的老板。”

“水手怎么来开咖啡店呢？”雨婷追问道。

“听我说呀。水手很有经验，快速圆满地解决了问题。下面重点来了，就是他和那个姑娘的故事开始了。他们一见钟情，海誓山盟。但姑娘的父亲不同意，因为他深知水上人的心酸，父亲最大心愿就是希望姑娘嫁到岸上去。但姑娘不能自已，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跟水手私奔了。

但姑娘不久就后悔了，想到父母爱自己如掌上明珠，而自己怎能如此绝情的抛弃父母？她爱水手，也爱父母，在海上漂泊期间郁郁寡欢。水手同样深爱着姑娘，姑娘的日渐憔悴，他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他只能用加倍的疼惜来减轻她的痛苦。最终，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水手放弃了水上漂泊无定的生活，用自己几年的积蓄在海边筹办了一个咖啡店，就是这个店。”

“这一对恋人呢？”雨婷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晓风接着说：“咖啡店刚筹备好，姑娘就想把这一消息告诉父亲，但转念一想再等等，等生意有点模样了，父亲更容易接受。水手凭自己多年闯荡的见识，咖啡店经营得风风火火。那一年的年底，姑娘觉得不能再等了，决定去见父母，她一直非常强烈的牵挂着父母。

姑娘准备了丰盛的年货，兴冲冲地来到家中。可一进家门一个晴天霹雳由天而降，父亲那披着黑纱的灰白遗像慈祥地注视着她，母亲憔悴而疲惫地躺在床上。姑娘扑到床头，抱住妈妈：“妈，爸怎么了？妈，爸怎么了？＂妈妈听到叫声，知道姑娘回来了，两滴眼泪从耳边滚下，无力地说道：“闺女，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不走了，爸怎么了？”

妈妈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叙说着，每个字都锥子一样扎着姑娘的心。

姑娘跟海员私奔以后，父亲伤心欲绝，常常以泪洗面，后悔逼走女儿。有时神情恍惚，不知所为。一个恶风恶浪、不该出海的一天，父亲出海了，但母亲再也没有等到父亲的消息。母亲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平静：“闺女，你爸没怪你！”

姑娘肝肠寸断，呼天喊地扑向爸爸的遗像：“爸爸，女儿害了你！”

很久，姑娘感到一种寂静，母亲不再说话。这种恐惧的寂静，令她心生一种不详之感。她回到妈妈身边，妈妈什么时候睡着了。她轻轻地叫了声：“妈！”她又摇了摇妈妈的身体，声音大了点：“妈！”没有回应。姑娘大声地呼喊：“妈！妈！……”疲惫的妈妈耗尽她最后的一丝生命之灯，等到了女儿回来，她终于安心地走了。姑娘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水手是在一个陡坡下找到姑娘的，找到她时，她躺下地上，满脸血污。经过救治，姑娘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大脑受到撞击，加上心理的打击，她已精神失常。他给她找最好的精神病院，请最好的精神医生。医生告诉水手：“心病得靠心治，爱可以创造奇迹，别放弃。”

每个周二，是我们老板带着儿子陪伴老伴的时间。

上个礼拜，老板兴奋地请我喝酒了，说他看到爱人流泪了。医生高兴地说是好兆头，也许是奇迹要出现了。

“这几天，我天天在为老板祈祷，”晓风又望了眼筱云，“我相信爱的力量，我们一起祈祷，希望出现爱的奇迹吧！”

“爱可以化解戾气的，无支祁就是小龙女化解的。”晓风想起了无支祁的故事。

海风带着一丝凉意从门外缓缓吹来，像个偷听故事的孩子，被人发觉后又快步跑开。屋顶的吊灯轻轻地来回摆动，两个女孩的腮边都闪着晶莹的泪光。

整个咖啡屋陷入沉默。

“喝咖啡，苦咖啡里有奶糖。”最后是筱云打破了沉默，嘻笑着把几个从悲剧的故事中拉了回来。

“哦，对了，刚才晓风哥讲什么无支祁？什么小龙女？”筱云又问道。

雨婷看了一眼筱云，又看看晓风，说：“比如说，小哥是无支祁，你就是小龙女，这个故事嘛，以后让小哥详细给你讲吧。”

筱云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没好话，马上岔开话题道：“晓风哥来船舶学院，还在准备构建你的水上王国吗？”

“我感觉自己这辈子离不开水了，你呢？将来做会计吗？好像你家阿姨就是会计吧？”

“是妈妈为我做的主，要让我选，做会计将来也到你的船队去做，我先预订个位置呀。”

“必须的，你当船长，小哥做副船长，我做二副，给你们开船。我们要开创一个庞大的水上帝国，我们要把这个帝国开到宇宙里去。”

两个女孩描述着浪漫幻想，其实正是晓风心中的梦想。

“光顾说话了，都不饿了吗？吃点东西吧。”晓风想到雨婷来了半天还没吃饭。

“好呀，姐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得喝点小酒，来个小醉，放肆一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