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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牵扯到原的性命，无论怎么谨慎都是不够的。他也只求稳。但今晚，也是他的最后期限。无论原到底是什么情况，他都必须跟对方谈一谈。这是与平时无二般一样的夜晚，原研二一脸茫然地被推坐在沙发上，他仰头看着抱胸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幼驯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突的，隐隐有些不安。“小阵平？”原小心翼翼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原。”松田盯着原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找不出除了迷茫以外神情，心中原本便存在的疑惑在此刻变得越来越浓。原坐直身体，严肃起来。“你还记得，”松田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还记得明天的事情吗？”“明天的事情？”原重复了一遍，同时大脑不断疯狂地转着，绞尽脑汁思索着明天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看着原这副皱眉努力思索不似作伪的模样，松田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系列自己曾经猜测的原因。但是实际到底如何，还需要他最终问出的这句话。“我已经想好了，要来听听看吗？”松田冷静地开口。“什么？”原看着松田此刻的模样，突然心里一紧。现在的松田让他回想到他刚重生到这个世界时第五十一个贴贴两人皆沉默许久，那道雷声过后，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水不断打落在窗台上发出沉闷的落点声，为双方各异的思绪再添上一丝烦乱。松田知道在原研二的性命面前其他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一个人的经历会影响一个人，不同的经历会造就不同的性格。在跟对方相处的过程中，他有感觉到任何陌生感吗？即使眼前的原并非是他上辈子所认识的原，但原就不是原了吗？更何况按照对方刚刚的反应来看，对方的上一世并没有在十一月七日殉职。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关注的细节重点。但哪怕理智不断提醒着他什么才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但松田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关于重生后所有片段过往涌现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些曾经的细节与疑惑的点在现在似乎都有了解答。只是分析过后，他的心情仿佛从高崖上不断坠落，沉入谷底。迷茫、痛苦之中又夹杂着一丝空虚。但现实清清楚楚摆在了他的面前。原死的时候他不在对方身边，而现在他又把其他的原错认成了对方。更别说之前在游乐园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这个世界可能并非是他上辈子所在的世界。当他因为曾经或许某个相同的经历而直接确认对方是自己的原的时候，便是他自己下意识无视了其他存在的可能性。松田的胃不断上下翻腾着，一股强烈的自厌情绪油然而生。他不能因为两者的相像，就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原。无论对哪一方，都是不尊重。但是现在有一点却不可否认。他必须要询问对方的情况。“原。”再次喊出这个名字，松田心中还是轻轻一颤。“…小阵平。”同样的称呼，但是在这个时候，似乎又有了与以往不同的感觉与意义。而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松田发现自己依旧极为熟悉原，对方的情绪与状态，不用经过思考自己便能清晰感受到。包括对方此刻的茫然与空洞、失魂落魄。包括此刻对方当时在称呼上的一丝犹豫。松田的心隐隐有点抽疼，他知道既然对方活了下来，必定跟他自己的松田阵平经历了更多的事情，无论是相处时间还是羁绊都会更深。他们有着自己所没有的未来。而如今真相的揭示对原来说，只会比他更痛苦、更不能接受。他都明白。这么说起来，煎蛋卷的话，原其实也是想做给他的松田而不是自己的吧？松田回想起了原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对方一脸开心地看着他吃早餐的神情，又忍不住去幻想如果他的原也能活下来……他们是不是也能如此？美好的幻想就像是罂粟毒药，不断腐蚀着他的意志，却同时让他的心变得更加空荡与痛苦。“其实，”原垂下眼眸，“我知道小阵平想问什么，上一世的这一天，我确实还活得好好的。但是这个日期，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十一月七日。”松田低声重复道，除了原的殉职，还有他自己“因为…他也是在四年后的这一天殉职的。”虽然话里的“他”指的是上一世的松田，但是当原抬眼触及眼前之人的表情时，同样依旧极其熟悉对方的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小阵平你也是吗？”原的眼圈红了。松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惜还是没能遵守约定，为他报仇。”“所以…这就是小阵平之前感到愧疚的事情吗？”“……”“原来小阵平你在上一世那么早就失去了‘我’吗？”原顿了顿，嗓子略微有些哑，“虽然我知道，这句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是，让你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对不起，小阵平。”松田觉得自己脸上划过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小阵平别哭啊！”原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抬手拼命抹掉松田脸上的泪水，心口抽痛不已，之前的迷茫与空洞全部暂时抛在了脑后。无论是哪个松田，他都不想看到对方的这副模样。但原没有注意到，当他看着对方落泪的时候，自己的脸上也早已有了泪水。“怎么可能会哭啊？”松田随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直接否认，“明明是你自己哭了吧？”“hagi怎么可能会哭啊，”原下意识接道，“这种事情，小阵平就不要逞强了！”极为连贯熟悉的对话让两人又是一顿。松田从一旁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摊开按在对方脸上，略湿的泪水让薄薄的纸巾直接粘在了原脸上。“而且要说这句话的人，也应该是我，”松田已经慢慢理好了情绪，“虽然也不该由我来说，但是，最后留你一人…抱歉，。”然后松田发现原脸上贴着的纸巾逐渐变得透明。原似乎眼泪留得更凶了。松田再次抽了一张纸巾摊开贴在对方脸上。“不过原重新回到这个时期，难不成也是因为……”最后几个字松田说不出口。“没有，”原闷闷的声音从纸巾后面传了过来，“就是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回到了还在警校的时候。”“那就好，”松田松了口气，“那你还记得回来的是哪一天吗？”两人一对日期，发现竟然是同一天。原抬手将脸上的纸巾抹下来，眼角还有些泛红。松田陷入沉思：“所以第一天我们见面的时候，原你也不知道我们当时打算是去做什么？”原的声音还有些哑：“我记得自己当时只是顺着小阵平的话来说…”松田沉默了几秒：“我也是顺着你的话。”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觉得当时没露馅纯粹属于运气巧合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