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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槲寄生（第1页）

彩灯在天花板上闪烁，斑斓的光点印在地板上，高大的圣诞树在客厅一角，除了尖顶金色的星星，碧绿的枝丫上也挂满了包装精美小礼盒。壁炉已经噼啪烧起来了，松木的清香萦绕成白烟，从红砖上缓缓飘出。

往日空旷冷清的韦恩庄园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显出不一样的温暖热闹来。

洁净清冷的空气中落下洁白的雪，从昨夜开始的落雪堆积至今晨已经在草坪上铺展了厚厚一层。穿着雪地靴的脚轻轻一踩，便有半只脚陷进柔软的积雪中。

潮湿海风带来的水汽在寒冷的天气凝结，哥谭的雪天比其他城市更大些。

伊迪丝拂开肩头的落雪，阿福从身后递来一把伞。

“过一会儿再叫布鲁斯起床吧。”她回头对老管家说道。

昨晚为了好好过个圣诞，他们在夜巡时狠狠整顿了一番大小黑帮和流窜的罪犯，阿卡姆的安保措施也进一步加强，至少在这一天，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除了庄园里的节日要过，伊迪丝在哥谭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打来了电话。她准备了礼物，打算在早晨一一拜访。

“伊迪丝。”杰森从屋里跑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这个，你能帮我带给德纳太太的孤儿院吗？”

“当然，我会带到的。”

两个小孩在白天要布置庄园，为今晚做准备，就没有办法自己亲自去看望朋友了。

最先去的是瑞贝卡的家，大小姐没有住在家族的大宅里，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家族里勾心斗角暗泼脏水的戏码太多了——不是每个大家族都像韦恩一样人丁稀少乃至凋敝。一个家族要发展壮大，就要在不同的领域延伸枝桠，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有人才，合姓结盟联姻什么都好，船越大才越能抵抗风浪。尽管这样的风险也更大，利益链相互纠缠，一招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就好比兰道尔·罗恩入狱，并不意味着罗恩家族的垮台，因为一个家族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为了自身利益，也有一群人不会让罗恩这个姓氏消失。

这样发展的弊端是可以想象的，逐利是人性本能，越是复杂的团体越会爆发难以想象的矛盾和冲突，旧

的秩序会被打破，而新的等级与秩序将建立在牺牲与鲜血中——就像人类社会的演变与发展。但鲸吞蚕食的扩张亦非人力可阻止，猫头鹰法庭作为这样的利益共同体，若要维持内部的稳定只能为自己寻找并树立一个敌人，减少内耗一致对外。

韦恩就是这个靶子，蝙蝠侠也是。

经济大萧条时期，法、西斯就是这样做的。

伊迪丝敲了敲门，下一秒门就被拉开。

“我就是路过玄关，刚好听到。”大小姐强行解释，一副我完全没有在等你的样子。

“这样吗，我以为瑞贝卡会高兴我的拜访。”伊迪丝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不我没说不高兴我”瑞贝卡手忙脚乱的解释让伊迪丝为自己的恶趣味愧疚了起来。

“我知道，莱恩大小姐一定很期待我的礼物吧。”她笑着示意自己手上的礼盒，顺便揉乱了大小姐柔顺的披肩金发。

离开她家前，瑞贝卡双手握住伊迪丝的胳膊，眼神坚定的告诉她。

“虽然我在家族权力核心的边缘，但也听到了一些消息。最近哥谭不太平静，你记得提醒布鲁斯·韦恩。不管怎么样，你首先得保护好自己。”

在一个温暖的拥抱后，她收到了一张机票。

“我在三天后就要回纽约了。”

她再一次问道，尽管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离开吗？伊兹，我们可以一起开一家甜品店，可以养一只狗或者猫，可以”可以远离这座危险而黑暗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