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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塔利亚（第1页）

“麦克斯进入厨艺学校学习了，我在考察布鲁克林的甜品市场。晚上我们会在餐厅旁边的小橱窗里卖一些麦克斯自己做的小蛋糕——当然，这次不是用蛋糕粉了。”

卡洛琳的笑容里透着期待和忐忑，但很明显，她的状态比一个月前安珀初见她时要好上太多，对未来的希望点亮了她的面容。

面前的女孩比她的年纪更小，但神态气质让人无法将她和年幼天真之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面对投资人，卡洛琳在抱有满满好感之余，难免生出一点不自信来——安珀霍华德可是金融杂志上的封面人物，她的经济论文登上过journaloffance的内刊。

而在忐忑外，她更想获得对方的认可。说真的，她在毕业答辩面对金融系教授时都没这么紧张。可能是那时她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拥有失败的机会和幸运。

安珀在翻开她的计划书，视线扫过一行行条目，面上不动声色，直到看完最后一面才将文件合上。

“两个问题。”

“啊，啊？”卡洛琳像是听老师训斥的小朋友一样坐直了身体，双手紧握。今天麦克斯和新男友约会，能来见安珀的只有她一个人。

“首先，你对蛋糕店的定位是什么？”

卡洛琳被问住了，她当然有很多远大的目标和梦想，将她们的小蛋糕做成品牌开遍全国，但这几个月接二连三的巨变和打击让她不免患得患失，尤其是安珀的投资让她不敢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总不能让别人为她错误的决定买单。

因此她被现实和梦想拉扯个不停，既想放手一博又小心翼翼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做好。

“其次，你应该利用好手里的所有资源。我是你的投资人，但这关系也是双向的，想一想，利用我，你可以做些什么？”

她将自己作为例证，好像天平上的砝码随意加减，然后教卡洛琳如何成为成功的商人。

“可是，我们之间…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能利用你呢？”卡洛琳愿意接受朋友的帮助，主动谋求机会，但不代表她毫无底线。她很清楚安珀的投资不是真的因为看好她们，说实在的，一家小蛋糕店能给她带来多少利益呢？也许是一面之缘的同情，

或者其他，不管怎么样，她心中已经将安珀看做了朋友。在亲姑姑都拒绝帮忙的情况下，只有她伸出了手。

安珀听到这句话时颤了颤眼睫，随后神情冷淡的说道：“你可以回去想想，有什么事就通知兰斯。”

卡洛琳倒没什么不高兴的，她本来就天性乐观，况且安珀的回应比饭馆里大家的嘲讽攻击还温柔不少。

卡洛琳走后，兰斯进入办公室将行程表放在桌上。

两天后是哥谭大学的开学致辞邀请——安珀捐了三分之一个新校区——另外三分之二来自韦恩集团，不过时间正好和贾斯汀汉默的宴会邀请冲突。

兰斯在介绍行程安排，他根据安珀一贯的作风，将哥谭大学的邀请排在了汉默工业之前。

安珀的人设当然不会反对。

当飞机穿过云层和州界又缓缓降落时，已经是夜晚。

从台阶上走下，脚底接触到坚硬的地面，哥谭湿润而熟悉的水汽忽而无孔不入钻进每一个细胞，柯拉抬眸看向阴沉而广阔的夜空。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重回这里，又好像初次踏足。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曾经的纠结混乱和迷惘真真切切离她而去。不论那种感情有多么强烈炙热动人心弦，不论它是否属于自己抑或是移情，它和这座城市一样都随着那场爆炸留在了过去——这才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安珀比起伊迪丝与她有更多的共同点，而在频繁的切换自我意识的过程中，这份相似性衍生而来的契合感让她在感受到更多情感的同时也拥有了接纳它们的能力。在众多纷杂的外界讯息里，相比于庞大的基数，那一份感情的意义确实不占有绝对的比重了。

忙碌的生活和世界会冲淡一切，成年人的世界哪有真正永恒的感情呢，他们总要学着往前看，放下遗憾去拥抱新的感情——她知道布鲁斯会做到的，他们不过认识了六个月，相爱了107天，说过29句情话。

他们或许有共度一生的机会，但不代表分开后就没有再遇所爱的可能。

兰斯准备的下榻处是韦恩酒店，霍华德家族在哥谭没有购置房产——他们的核心仍在英国，对于哥谭这种犯罪之都也没有扩张涉及的必要。

哥谭

大学的开学致辞在明天早上，柯拉坐在深蓝色的劳斯莱斯里透过单向玻璃往外看，哥谭的夜景和一年前没什么差别。

这个城市最大的毒瘤小丑死了，但对于哥谭来说他也只是无数罪恶之一，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小丑是杀不死的——他是混乱的意志，罪恶的精神，黑暗的本质，疯狂的象征。最最根本的埋藏在这座糜烂而艳丽的城市中的毒舌是错误的体制和滋生的，如果无法将旧有的秩序推倒重建，就永远不能杀死“小丑”。

蝙蝠侠能做什么呢，在黑夜里一次又一次打倒罪犯，阻止犯罪，然后新一轮罪恶重新升起。但布鲁斯没有办法放下这些，去追求他们眼中所谓更完美的方法，步入政坛改革政治——从他披上蝙蝠战甲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了，因为眼前一个鲜活的生命和未来无数被拯救的人生是无法做出比较的，起码他不能。

生命是无法简单的用数量计算衡量的——多么讽刺啊，黑暗中残忍冰冷的怪物最懂得这一点，而无数以平民面孔获得支持的政客又能转眼将面包里放上致命的添加剂。

韦恩酒店的最高层是总统套房，拥有全城最佳的观景视角和最安全的加固材料，从窗外可以看见哥特式的钟楼尖顶，巨大的镂空石钟散发着暗黄的光晕，胜过黯淡的月亮。

在入住时，酒店经理殷勤的介绍正面巨大的落地窗均是防弹玻璃，言语间骄傲溢于言表，确实，在这座危险的城市里，韦恩酒店发生的犯罪事件几率相较于“酒店”这个犯罪率突出的名词来说算得上稀少。得益于韦恩集团舍得花钱，配备高精度的安保系统使得小型犯罪很难发生。

——但这不代表人工和机器能挡住刺客联盟的顶尖高手。

安珀的身体素质没有办法让她察觉塔利亚的靠近，但本能的直觉让柯拉在刀锋抵上脖子的前一刻侧身闪过，抬手按住腕上的警报器——但被制止了。

小小的失误无法阻碍刺客联盟领袖之女，柯拉只觉得手腕一痛，隐藏的警报器已经被塔利亚捏在手中，冰冷的刀锋抵在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红白对比的妖异旖丽。

中东风情的美人贴近她的耳侧，呼出的

气息都带着炙热干燥的沙漠风情，如果忽略她稳稳握着长刀的手，倒真像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