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简要地复述了孟帷的话。
三人很快地便找到了祝珹。
他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里,看不出一点平日里雍容贵胄的气概。
祝绾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蹲下,一把按压住了他的脉门。
“他的情况很不好,逼出蛊虫怕是活不过几日,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祝绾说得极快,拔出小刀割破了祝珹的手腕。
疼得祝珹眉头紧皱,但好在柏怀瑾摁住了祝珹,没让他反抗。
祝绾展开随身带着的针灸细针,精准地点进了几个穴位,随后用道力由手臂灌输到手腕的伤口处。
一只蛊虫刚探出头来,便被余岁拧住,丢进了一旁的火堆里。
祝珹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祝绾简单处理了伤口,止了血,随后站立着观察祝珹的样子。
她的动作极快,但余岁和柏怀瑾还是注意到了流出的墨色血液。
余岁的神情自若,像是在意料之中。
“玉生云鬼,宋思了是依着这蛊虫控制祝珹的吧?”
柏怀瑾微微蹙眉,“那刚才的是?”
“那是子母虫的母虫。”
三人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渡走到余岁身边,仔细察看了一番,随后才接着解释。
“子虫宿主无条件听从母虫宿主的意愿,宋思了在祝珹身上种了母虫,又种下玉生云鬼。”
“这样她既不会因为母虫耗损自身,又可操纵整个子虫宿主群体。”
好精细又恶毒的做法。
三人的心里暗自叹道。
余岁心里还有一丝疑惑,但此时又不好开口问不渡。
显然不渡也有同样的想法,目光一直追随着余岁。
等柏怀瑾与祝绾二人先行离去查看病患情况时,余岁才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人生有三魂七魄,玉生云鬼以蛊主一魂豢养,如果说祝珹身上玉生云鬼的蛊主是宋思了……”
“那么宋思了断然不会再抽离一魂来豢养我身上这只,此举简直是在搏命。”
不渡眸色阴沉,“君上,你得小心你身上这只玉生云鬼的蛊主,他大费周章与宋思了合作,肯定有所图谋。”
沈宜松听见外面的厮杀声愈渐细微,冲出门去,看见那些病患一个一个瘫倒在地,脸色骤变。
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两步冲到孟帷面前,欲要掐住他的脖子。
“你刚才让余岁离开,是不是让他去杀了我义父?”
“好你个孟帷,我原来还当你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却不料你同尚宇则祝烬一样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也是个卑鄙的小人。”
愈渐激动,却被孟帷一脚踹翻在地。
但他随即又要冲上来,情绪异常激动,嘴上不住地谩骂。
“改朝换代哪有不死人的?我义父又有什么错?就因为他被宋思了控制,你们就要杀了他,用他一个人的性命来保全所有人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