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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心中通明何惧之有（第2页）

桥溪村

晨曦依旧，可霍渊潭的心只如一片落日余晖，独独剩下死寂凄凉。

竹片上的血迹早已干透，霍渊潭看得出神，满心自责，自己怎么能这般冲动，伤了南宸，那孩子恐怕又要哭好长一段时间，待泪流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人悄然而至，张望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霍公子，怎么不见苏公子的身影？”

霍渊潭站起身，“村长，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苏公子送小狗，他上次让我帮忙找找村里土狗下的崽，好养活又乖巧听话。”古尧笑着递上一个竹篓，狗崽小小的一个，很是可爱，惹人怜惜。

霍渊潭看了眼小黄狗，苦涩难耐，“劳村长费心了，南宸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是吗？”古尧似乎看透了什么，“苏公子来找我时，三句不离你，他说他想养条狗，狗的嗅觉灵敏，不管霍公子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你，你不在时也有狗狗能陪着他，多个念想，就不会那么难受。”

“我……”霍渊潭说不出来一句话，心里像有一块大石压了上来，令他难以喘息。

“霍公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公子很在意你，他找了你这么多年，不可能会轻易离开，可否和老朽说说这其中的隐情？”古尧看出了霍渊潭的沉重，想必苏南宸的心中也不会好受，彼此折磨，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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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他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对我生出诸多错觉，我不想他一错再错下去。”

“对错先不论，我想知道霍公子如何看待苏公子，以及他的心意。”

霍渊潭犹豫再三，没有隐瞒，“南宸……对我很重要，我不想他余生都活在不堪的世俗中。”

古尧叹了口气，声音慈祥，“苏公子满心满眼都是你，又如何能放得下你，你对他也暗生情愫，却又将他赶走，老朽不懂，未来如何根本无法预料，何必困于世俗中，说罢不过是你自己在害怕。”

“不是，我……”霍渊潭心如刀割，“我对南宸生出了太多不堪的想法，我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失控而伤了他。”

“如果有一天爱也需要克制，那只能说明还不够爱。”古尧放下了竹篮，“小狗老朽送到了，养不养就是霍公子的事了，不要就把它扔了，任它流浪。”

“流浪艰苦，我如何忍心。”

“霍公子对狗都可以如此，何不对苏公子宽容一些，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没有资格困住南宸，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村长，我到底该怎么办？”霍渊潭一把抱住头，神情复杂。

“有些事你认为是错的，未必是错，也未必是对，褒贬不论，笑骂随意，何惧世俗？”

霍渊潭不知味地笑了笑，原来自己离开时南宸就是这种心境，南宸的心中从未惧怕过，一直在逃避的都是霍渊潭自己。

“村长，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古尧欣慰一笑，“我的老伴儿走的早，但老朽对他的爱从未消失，霍公子也要明白，你赶走苏公子，只会让你们彼此都活在悔恨中。”

“是啊，南宸从来都没有错，错在我。”

古尧摇了摇头，“是非对错这一套最是蛊惑人心，孰是孰非，何对何错，岂是能轻易参透的？”

“也对。”霍渊潭释然一笑，心中通明，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