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金一肯定的回答,越梧晟才放下一半的心。
临行前他们本不打算带对鼠疫有效之药的,但闻瑾却不知何故,还是往自己的随行包袱之中塞了几盒。
药量虽少,但总比无好,若真起效,纵使都城来不及将药物送来,应当也有医术过人的大夫可从药物说明之中略有所得。
“宁嘉吴炳你们留在此处,闻瑾随我一同去昀州……”顿了顿,他看向神情有些不赞同的吴勇,“泗国之疫,十之八九有丰国插手,有劳将军在此坐镇。”
“殿下可是储君!”吴将军一字一顿,眼中可不止是不赞同了。
扬声叫了守在营帐外头的将士,大有一言不合就将人绑在军营,不让人出营帐之意。
越梧晟却笑了笑,轻声道,“来西疆之前,父皇曾言明,若是将军问及明妃和越梧桐之事,要实言相告。”
可自从来到西疆,吴将军将所经历的每一场战争的经验都倾囊相授,却从未问过其他。
“此事臣猜都能猜到一二,丰国大皇子被关在都城之中,暗桩之死,明贵妃突生恶疾,二皇子被斩杀。四者相互联系,臣并不愚笨。”
他不需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只需知晓,当今不是滥杀之人也就够了。
“可这与殿下深入虎山毫无关联!”
迎着吴勇有些严厉的视线,越梧晟不闪不避,“将军不必担忧,寻阳既然敢带闻瑾深入虎山,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再者,昀州的百姓如今虽未有暴动,但若是关城之日一久,他再不出现,便难以安抚当地百姓了。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秋闻瑾眉眼微弯,帮着越梧晟劝解吴将军,“将军安心,无论如何,闻瑾都能护好太子殿下的。”
见吴将军略有所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还是说服了吴将军。
收拾好物什快马加鞭赶往昀州的路上,越梧晟突然放慢了速度,仿若自言自语一般,“闻瑾,我未经你同意就让你随我一起,你可愿意?”
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霸道。
若是秋闻瑾不曾收了他送的聘礼,他会默默退避。
可秋闻瑾偏偏收了他的聘礼,他便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
哪怕遇见危险之事,也要将人绑在身边,陪着他同生共死。
但事情做都做了,路途已走一半,他又有些后悔。
惶恐,担心,失落……五味杂陈,甚至不敢将此话问出口,也不知究竟想得到何种答案。
“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