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滇王墓真实存在吗 > 第99章 悬棺葬母若溪行刺上(第1页)

第99章 悬棺葬母若溪行刺上(第1页)

凡生天地之间者,有血气之属必有知,有知之属莫不爱其类。大者至于鸟兽,若丧失其群伴,旬月已过,还会反巡,过其故乡,翔回,鸣嚎,踟蹰,然后乃能离去;小者至于燕雀,若丧失其群匹,犹有啁啾之顷,顾其尸首,然后乃能离去。鸟兽尚且如此,况乎万灵之长?人丧其亲,至悲至痛也。

礼者丧必有服,以表悲痛。古礼规制:父亡,斩衰三年,父在,为母齐衰杖期,父卒,为母齐衰三年。古者以父宗为重,其亲属范围包括自高祖以下的男系后裔及其配偶,即自高祖至玄孙九代,称为本宗九族。在此范围内,包括直系亲属与旁系亲属,为有服亲属,死后需为其服丧。亲者服重,疏者服轻,依次递减。服制按服丧期限及丧服粗细不同,分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所谓五服。五服中斩衰最重,斩衰是用生麻布制做,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叫“衰”,因称“斩衰”,意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

当日傍晚,司马府就布置成灵堂,丧幡悬挂,白布猎猎,庄蹻老母亲的棺椁停放在灵堂正中,灵堂上悬挂一道挽联:“淑德难忘,慈恩永铭;春晖未报,霜露添悲。”棺椁前摆着两块灵牌,一块是老父亲的无字灵牌,陈旧发黑,一块是老母亲的无字灵牌,崭新如初。庄蹻与庄蝶身披斩衰,一人手执竹节所制的苴杖,一人手执桐枝所制的削杖,跪在棺椁前焚香啼哭。

庄蹻老母亲病逝的消息传遍全城,城内百姓自发前来吊唁,纷纷跪在司马府门外,将整个前院都占满了。

文昂也顶着孝带前来吊唁,进入灵堂后,悄声跪在棺椁前磕了三次头。磕头毕,侧身挪到庄蹻身旁,轻声安慰他:“生则见爱,死则见哀,还望大司马节哀哪!”

庄蹻低泣道:“丧虽有礼,而哀为本焉!感谢将军前来吊唁。”

文昂回道:“得知家母大人登仙而去,文昂心中积

郁难受,谁家没个老人矣。文昂暂歇军中事务,特来陪大人守灵两夜。”

庄蹻感激道:“文昂待庄蹻,亲如胞兄,庄蹻在此谢过将军了!”

文昂陪着庄蹻守灵,足足跪了两天两夜,饮食不进,双目无眠。

一直跪到第三日清晨,庄蹻才从逝母的巨大悲恸中缓过神来,此时他已口干舌燥,眼眶发黑。庄蹻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文昂:“文昂将军,家母临终前曾嘱我择一处碧水青山之地归葬,将军可知会稽境内何处有佳境?”

文昂回道:“若耶溪畔有若耶大冢,葬有勾践祖孙三代,大人不妨将家母大人灵柩安葬于此。”

庄蹻摇头道:“若耶大冢,乃王侯大墓,家母乃平民百姓,怎敢睡千亩良田,只求长眠于碧水青山间也。”

“既如此,”文昂思忖片刻回道,“依照越人传统,战祸之年,老人仙逝后皆为土葬或水葬;而和平之

年,老人仙逝后惯用悬棺葬。”

庄蹻疑惑道:“悬棺葬?如何葬法?”

文昂轻声道:“回大司马,越人自古遇水而安,择水而居,离世后也是临水而葬。故当亲人亡故后,不埋土中作冢,而是将亡者放在舟形棺椁中,悬葬于崖壁洞穴内。”

庄蹻叹息道:“家母虽为越人,后因战祸流亡他乡,庄蹻从小便在异地生长,对悬棺葬俗也只是略有耳闻也。”

文昂继续道:“越人将高山险峰、崇山峻岭视为生命之依托,抑或因其难以接近难以触及而产生神秘感,进而将悬崖绝壁视为神灵之居所,或当做亡人通天之路而加以崇拜。故亲人离世后,便选一处悬崖绝壁,临水向阳,在悬崖上凿出岩洞,再设法将亡者灵柩放入绝壁岩洞内。如此,不但能使亡魂接近神仙天国,更易使之皈附于神仙天国。越人相信,灵柩置于陡崖绝壁上,人兽不能侵犯,尸骸得以安宁,如此才能使亡人灵魂得到永久安息,在冥冥之中得到赐福与保

佑。”

庄蹻仔细听文昂解释,暗自点头,在记忆中寻找着这样的高山悬崖。

文昂所说的悬棺葬是古代南方民族的一种葬俗,历史悠久,越人惯用这种方式将棺椁放在悬崖上。按照葬具安置方式,可分为如下几种:崖洞式,即利用临河峭壁上天然崖洞或裂隙,略加修整,或加设木杠,放置棺木,用木板封门并隔成撑室;崖墩式,即在岩壁突出之窄狭边缘处安放棺木;横穴式,在悬崖上人工开凿出横龛,大小宽窄仅容一棺横陈,棺木侧面外露;直穴式,在悬崖上人工开凿出直洞,墓室长轴方向与岩缘垂直,棺木沿直穴放入;崖桩式,在悬崖峭壁上凿孔钉桩,在几组对称的木桩上搁置棺木,站在悬崖下可以望见棺底,是真正的“悬棺而葬”。

庄蹻总算想到了一处佳境,嘱咐文昂道:“若耶溪畔倒有一处无名悬崖,昔日我曾与黑神游历到此处,此崖恰好临水向阳,可将家母灵柩安葬于此,日后可将此山命为慈母山。只是那悬崖绝地千尺,又临深渊

,即便在崖壁上凿出岩洞,如何将灵柩送入洞内?”

“大司马放心,越人为子孙高显,习惯将亡人争挂高岩之上,代代相传,自有妙法,此事交由文昂来办吧。”

庄蹻拱手拜谢:“如此尚好,便依将军所说悬棺葬法,将家母灵柩与家父灵牌安葬在若耶溪畔崖壁上吧!”

“文昂定然办好,以厚葬高堂。”

庄蹻想了想,再次嘱咐文昂:“将军当知,墨翟兼爱,摩顶放踵,主张节葬,抨击厚葬久丧之习俗劳民伤财。庄蹻内心也想厚葬家母以尽孝道,然必须考虑百姓利益,垂范节葬之政也。”

文昂劝解道:“大司马尽可放心,在大人统领之下,如今会稽郡百姓日渐富裕,大人尽孝道奉行厚葬久丧之传统,百姓当不会埋怨。”

“万万不可!”庄蹻毅然反对道,“将军当知,从前尧去北方教化八狄,在半途死了,葬在蛩山北侧。用衣衾三件,用普通楮木做成棺椁,用葛藤束棺,棺

椁入土后才哭丧,圹穴填平而不起坟。葬毕,仍可在其上牧牛牧马;舜到西方教化七戎,在半途死了,葬在南己市场旁,衣衾三件,以普通楮木做成棺椁,用葛藤束棺。葬毕,市人可照常往来于上;大禹至会稽大赏诸侯,在半途死了,葬在会稽山上,衣衾三件,用桐木做成棺椁,用葛藤束住。虽凿了墓道,却不深。葬毕,将剩余泥土回填垒起。三位圣王皆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却厉行节葬。家母出身平凡,庄蹻身世卑微,皆因受百姓拥戴方有今日之功绩,万事必先考虑百姓福祉。安葬家母一事,当去繁从简,尽早让亡人归葬为安。我还得回断臂村督造兵械,将军还得回军中操练新兵,皆不可延误久也!”

文昂双目噙泪,拱手领命:“大司马高义,文昂便依大人之意去办。”

当文昂从灵堂里起身时,因跪地时间太长,腿脚早已麻木,差点摔了一跤,趔趔趄趄朝府门外走去。跪在府门外的百姓依旧未散去。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