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仰着头,就那么望着他。
手动不了,她就在心底描摹着他的线条。
紧绷的下颚线是凌厉的,骨骼清晰,瘦,但并不是没有力道的弱,给人一种坚毅感。
眉毛打着结,像是化不开一样,藏着不为人知的烦心事。
就一次就好。
她想要伸手抚平。
现在的拥抱像是神明的馈赠,每一眼,都是恩赐。
季眠郑重的将他每一个细节刻在骨子里,她想,即使过了许多年,她也能记起他的一眉一眼。
但恩赐总是有时限,就算季眠再怎么沉溺怀抱,也不得不记起她的主要目的。
季眠艰难的挣脱出手一只手来。
如临大敌一般,几乎花光全身力气。
顿了下,季眠伸手戳了下陆远珩的脸,“陆远珩。”
一次不行,她就继续。
戳了几次后季眠就停不下手来了。
陆远珩的长睫动了动。
季眠立刻紧张的垂下手,看着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季眠忍不住在心底倒计时。
陆远珩醒了。
跟其他人睡眼惺忪不同,他就像是从来没有深睡过一般,眼底的冷意仿若天生。
季眠咬唇。
到了她的解释时间。
腰上的力道轻了,季眠激灵的撑起身来,虽然早已经想好了说辞,但迎着陆远珩的目光时,她紧张到结巴。
“我我我不是自己爬上来的,不对,是,是我想叫醒你,但是你一直没,没醒。”
“然后我爬上来也没有想要占你便宜,然后,然后你睁开眼睛,就把我把我拉过来了。”
“……”
简单来说,发生这种事,她不是全责。
陆远珩抿紧唇线,一言不发的撑着手臂起身,两个人面对面半坐着,四目相对。
“宁师兄走了?”大概因为生病,陆远珩声音轻不可微。
季眠老实巴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