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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说话间,一个黑人兄弟晃着膀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脖子上的链子在黑夜里也闪着金光。

两人赶紧提溜着箱子,按密码进了门,踩着那狭窄“吱呀”的楼梯上到三楼,才是兰珍订的房间。

推开房门的时候,两人吓了一跳,一个墨西哥裔中年阿姨穿着吊带睡裙坐在转不开身的客厅的高脚凳上玩手机,指甲上的苹果绿蔻丹和大门上的油漆一样斑驳陆离。

看他们进来,很友好地“嗨”了一声,指了指入门处左手边的房间,示意他们往那里走,然后一句带着西班牙风情的“晚安”,便趿拉着拖鞋往窄小的过道的另一头走去。

尽管已经预感到了,可是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先勇还是崩溃了——

房间里有一个滚轴的衣帽架,还有一张窄小的双人床。床上铺着蓝色碎花的被褥,温馨又家常,先勇完全可以想象出,昨晚一个赶路客在这儿将就了一夜,一大早离开后,刚刚那个墨西哥阿姨进来把被子稍稍抖了抖,整理了一下,就等着他们来继续将就。

“这就是你要体验的生活吗?”先勇口气很不好地指指过道另一头,“跟她当室友吗?”

兰珍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比照片上看上去小得多、破得多。

“其实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白天都出去玩,又不用在这里呆着。而且这里很便宜,又方便,门口走几分钟就有捷运(地铁)。”她本意是安抚,说出口来却像是死鸭子嘴硬的辩解。

先勇没搭腔,重重地放了箱子就去洗澡。

这一晚,因为不知道床上的褥子是不是完全干净,两人只得和衣而眠,久别后的缱绻在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心情。

兰珍想了想,转过身搂住了先勇的腰,小声凑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良久,先勇叹了口气,握住她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拍了一拍,又拍了一拍。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旅行的头没开好,先勇整个旅程都没精打采、情绪不高。

兰珍想去布鲁克林大桥看日出,可是每天等先勇起床,天都已经大亮了。她退而求其次,要去布鲁克林大桥看日落,先勇把眼一瞪:“纽约治安这么差,天黑以后很危险嗳,而且你每次来纽约,不是都走一遍吗?老是重复,有什么意思呢?”

兰珍心里嘀咕了句:“可是我就是享受这份乐趣啊。”但她没作声。作声了,必有一场气生。一年就见一次,运气好的时候,可以见两次,本来就很短暂,何必呢?

她想起陈飒推荐的百老汇音乐剧《西贡小姐》,要去戏院买打折的戏票——剧院在上演的当日会放出一些只有当日可用的便宜票,叫neralrhticket,只是需要早些排队去抢。

先勇听了,不可思议道:“我这次换了很多美金,你就用啊,我不要为了省几十刀,去受罪!”

兰珍心里又嘀咕了句:“可是我就是享受这份乐趣啊。”但她又没作声。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二十年前那个骑着机车,载着她在花莲的大街小巷招摇过市的大男孩。

地铁之吻和孙二娘

房东去纽约休假的时候,两位房客还得老老实实地上班。

加拿大人这么爱放假,连死了一百多年的维多利亚女王的生日都放假,复活节这个星期一居然不是公共假期!还得上班!

一大早,陈飒就呵欠连天地出门挤地铁。

如往常一样,地铁车厢里一片死寂。看书追剧打盹发呆的都有,人人都钝着眼神,外加一脸漠然而绝望的便秘表情。陈飒毫不怀疑,那些爱在高峰时段卧轨的,一定都来自于这一张张生无可恋的“便秘脸”当中。

上地铁没过两站,她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地铁上常常不知从哪一站上来这么个白种女人,蓬着一头银灰色的乱发,总穿一身稀脏的大红灯芯绒褂子,在人堆里挤进钻出地喊:“有人可以给我口吃的吗?请问能有人给我点吃的吗?”声音尖细,充满韵律。从车厢的一头到另一头。

都暮春四月了,又在车厢里乞食的灯芯绒居然还没换衣服。像往常一样,老远就听见她那口抑扬顿挫的英语:“有人可以给我口吃的吗?请问能有人给我点吃的吗?”

车厢里略略有些骚动,闭目“打盹”的人瞬间多了起来,因为不多会儿,灯芯绒就会挨个地问询:“先生,您可以给我口吃的吗?”“小姐,您有吃的吗?”

当然,总没什么人搭理她。

陈飒本来就昏昏欲睡,这会儿更是迫不及待地阖上眼皮,正一点一点飘向周公时,挤得前胸贴后背的人群里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吃松饼吗?我这里有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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