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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孤王真的是猝死的吗 > 019(第1页)

019(第1页)

含光殿内室,破阵眼圈绯红地伏在榻前,“小人去晚了一步。”

“秋娘怎么死的?”真珠情绪激动,扫过的衣袖带下了阿玉手中的碗具,跌落在榻边,一众宫人顿时惶恐地跪伏在地。

破阵哽咽,“贵嫔命侍卫,将秋娘活活杖毙。”

“杖毙……”真珠嘴唇抽搐。

阿玉担忧地劝道:“主君痼疾频犯,因是情绪大起大落,此番中毒,主君身心大损,不可再动气了。”

珠泪倏然滑落,真珠想起过去种种,均是秋娘侍奉汤药的画面。君父曾对她说,乳媪秋娘在内闱,可信任依赖,如今秋娘已逝,她心如刀绞。

这时,殿外传来男人的说话声,不过片刻,一名面容清冷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却是宿卫将军伏辛。

真珠披衣而起,拖着憔悴无力的病体走到外殿。伏辛自袖中取出邮筒,拆出信件递上。

真珠盯着纸上寥寥数字,细密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不断渗出,面色苍白得吓人,扭曲的神情之下更多的是痛苦的隐忍。

真珠揉了信,支撑着身体朝外走去。

阿玉追在身后,“主君,您还病着……”

真珠全然不理,兀自走出大殿。

穿过南宫,穿梭在重重亭台楼阁间,很快出了内宫,没有烛火引路,真珠的脚步飞快,似乎已经忘记她正生着病。

伏辛取一盏烛笼跟上,来不及取马代替脚力,出宫门后夺了巡视将官的坐骑。

才寅时一刻,东方隐约可见鱼肚白,真珠迎着刺骨的风,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她发着高热,浑身滚烫无比,却大力催着□□的马。

“主君神色匆忙,可是信上有紧要事?”伏辛追问着,满脸不安。

“不要问。”真珠口舌干燥,声音似乎都发自胸腔,而非咽喉,尖锐的嗓音震得脑仁发疼。

“少君不要问,多一人知道,就会多一个人丧命。”

秋娘离开含光殿时,曾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苦苦哀求她不要过问病因的情景尤在眼前,满眼都是秋娘欲言又止的哀伤神色。

晨间的风夹带着露气,真珠只穿了单薄的外袍,冷得瑟瑟发抖,她颤栗着,腮边的泪水被风干,面颊滚红。

王师府前下马,真珠险些绊倒,伏辛扶她,被她一掌推开,全凭自己撑着身体扑到门前,叩响门钹。

值夜的司阍开了门,见是一名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的女子,愣怔一会儿,惶惶拜倒。

“家公,大王驾临……”

家僮快步赶到居室唤王师起来,言主君驾临,窦明辨来不及洗漱,一壁仓促穿戴,一壁慌忙赶往庭前迎接。

家僮匆匆走到前面去打开格扇,窦明辨束上腰带过来,见伏辛面色凝重地守在廊下,面色一沉,大踏步走进客室,只见真珠孤零零地站在几前,忙唤家僮拿大氅来与她穿上。

真珠道:“王师,孤想听你授课。”

窦明辨不解,“主君为何突然想听课?”大婚前夕深夜来此,定然不是心血来潮,听他授课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真珠双颊潮红,目光却无比坚定,“孤自幼不喜读书,诸位老臣却要逼着孤读书习政。孤想问王师一句,究竟是为何?”

窦明辨道:“主君讨厌的便抛弃,甚至恨之入骨,主君喜爱的便投入精力,沉醉其中。老臣担负教导主君之责,看着主君长大,主君数年来任性妄为,只凭心意做决断,何曾有过一次站在旁人的角度思考。”

“大王,老臣心未散,不过是因陛下知遇之恩,但不是永远不会散。”

窦明辨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暗暗忖量,真珠忽地磕在他脚下,唬得他颠倒跄踉了几步,扶住壁角铜台,骇道:“大王这是做甚?”

“王师说的没错,真珠刚愎,自行其是,终有一日会酿成大错。今日优僮和乳媪皆死于我手,他日又会是谁……”真珠脸埋在衣袖中,唏嘘长泣。

窦明辨欲扶她起身,真珠固执地伏在地上,“此刻真珠只是王师的学生。”

窦明辨仰天长吁,少君走到如此田地,是他有负陛下重托,若当初他严加管束,何苦有今日这遭。

“大王可愿听为师之言。”

“恭听王师教诲。”真珠头脑昏涨,却努力集中精力,把窦明辨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刻在心上。

窦明辨扶她起身,“雏鹰成为成年雄鹰是从崖底飞起的那一刻,大王要想掌握朝政,何不成为雄鹰。”

真珠怵然而视,“若能与她一较高下,真珠愿听王师之言,还请王师教我。”

“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但只要大王愿意,为时还不晚。”窦明辨扶她起来,命家僮煮热茶来。

真珠急道:“那眼下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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