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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第1页)

陶权把沙发附近的东西拿开,他发现霍湘家里的光都是暖光,还都是昏暗的暖光,就跟野合的氛围差不多。他铺完霍湘也洗好碗了:“浴室在二楼,你先洗还是我先洗?”陶权:“你先洗吧。”无声的脚步消失在耳边,陶权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继续写歌。山里的夜也不安静,每隔一会儿就会有清晰的鸟叫,注意力很难集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洗完澡的霍湘下来了:“你去洗吧。”陶权摘下耳机:“浴室在书房啊?”“没有,这套房子的格局比较奇怪,走廊尽头才是浴室。”霍湘说。“那一会儿我自己去,想再写会儿。”陶权说。霍湘坐到他身旁,两人挨在一起,“要帮忙吗?”陶权看着照在霍湘脸上的冷白屏幕光,“不用啊,快写好了都,你去睡觉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霍湘也没再坚持,爬进沙发旁的床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明早我跟你一起爬山吧,你几点出发,我设个闹钟。”陶权合上屏幕看了霍湘一会儿,“六点。”霍湘嗯了一声,翻身睡去。五点五十,霍湘被闹钟叫醒,昨晚他们吃完面已经三点了,等于根本没睡多久,整个人还是茫的。早知道不该跟陶权说要一起爬了,他很是艰难地钻出被窝。可一转身,却发现陶权不在沙发上,被子整齐地叠着,被单也很平整。霍湘以为陶权走了,不过走到门口看见陶权的板鞋还在。有红光从窗户照进来,霍湘开门一看,陶权在车上。他冒着寒风走到大g旁,用发抖的手指敲了敲车窗,朦胧的车窗上留下他的指印,像梅花,又像海盗弄出来的爪印。驾驶位的陶权醒了过来,努力睁开眼皮,透过车窗看到霍湘的人影,闹钟正好响了。“怎么睡车上。”霍湘用陈述语气问陶权。陶权揉了揉眼:“六点了,雾有点大啊……你还想爬山么?不想的话我自己去。”“爬,”霍湘说,“进屋洗脸吧。”睡眠不足的时候,大脑是很难辨析世界发生了什么,陶权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穿上了霍湘的球鞋,走出门时才发现。“这鞋好像不是我的吧……”他喃喃说道。前面的霍湘已经彻底清醒了,裹紧大衣说:“穿着吧,你的板鞋硌脚,没办法爬山的。”陶权也把拉链拉起来,“你说的有道理。”清晨的雾是最浓的,可视范围非常窄,一出院子连山都看不见,雾中尽是山野的泥土味,湿哒哒的,沉甸甸的。有湿叶飘落,陶权跳起来抓了一片,很快又因为黏手而甩开。霍湘停在旁边看,风吹得他脸僵:“喜欢乐队生活吗?”问这话时,他完全找不到当年在天鹅航道的感觉,他对唱歌的兴趣像是飘落的潮叶,一经坠地,再无回退之法。“挺喜欢的,”陶权说,“两个队友都很好相处,他们中秋节回家还给我带了月饼,对了!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今年吃月饼了吗?”“吃了,”霍湘说,“客人们送了很多。”

陶权又跃起接住一片树叶,闻了闻,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再丢掉。两人一前一后开始登山,南高峰总体来说很好爬,有蜿蜒而上的石梯,某几个拐角还有自动贩卖机。霍湘买水的时候顺便抽了根烟,陶权看着腾空的烟雾深觉奇怪,明明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浓雾,却还是看得清香烟飘起的走势,像炊烟,又像一张被风扬起的蛛网。没爬多久陶权彻底醒了,也变得毛手毛脚起来,经过矮树枝的时候会故意伸手去摇,等水落下来又着急去躲,或者捡起地上的石头往高处丢,也不管会砸到什么。再往上走,浓雾变淡很多,但可见范围还是窄,要不是霍湘对这条路很熟,他们大概会在雾中迷路。半小时后,两人抵达巅峰的小亭子,已经没山再给他们爬了。陶权跑到观景点,踩上一块巨石,跟在后面的霍湘只能看个挺拔的影子。雾天不会出太阳,陶权也不在乎太阳出不出来,他今天只是想爬山。“山顶的雾没那么浓了欸,”陶权指着山下说,“全沉在山谷。”“是啊。”霍湘蹲到另外一块石头上,他们再往前一步就会摔入雾中,摔进墨绿色的深渊。随后他掏出烟盒,倒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正要点的时候陶权朝他伸手:“给我来一根。”按照霍湘的习惯,抽烟时有人问他要烟,他都是直接把嘴上的烟给对方,但对陶权应该不行,他怕陶权误会,所以是倒了新的一根递过去。“我记得你好像不抽烟?”霍湘说。陶权点完烟把打火机丢给他,扭头朝天空吐出烟雾,“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陶权抽烟的手法很熟练,霍湘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开始在记忆里搜索三个月前的陶权,可能真如陶权所说,他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两人各自把烟雾送进山雾,两人身在山雾。山巅的风来了又走,每一阵都会让人犯鸡皮疙瘩,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发红,球鞋早已钻进潮气。“好了!”陶权跳下石块,抬头看蹲着的霍湘:“你还想呆会儿吗?我得回去了,中午还要开会。”“我不想,”霍湘跳到陶权跟前,差点崴了一脚,“我冷死了。”雾在他们下山时渐渐散去,不过对他们来说,他们始终在淡雾里,在山顶的时候雾是淡的,下山后浓雾褪去也是淡的。陶权在离开之前洗了个澡,他们都忘了仓库里还有个面临发霉的纸箱。【作者有话说】今天是个特殊日子:p刀疤和陶权的两次见面都充满了惊奇,来时没有寒暄,走时没有告别。墨黑色的大g消失在浓雾中,像是在逃离,又像是即将要闯去哪儿。霍湘关上生锈的铁门,慢悠悠进屋上楼,转眼沉进同样漫天大雾的梦里,他梦见他们爬山时迷路了,灌木丛时隐时现,脚下是一条绝对不通往山顶的野路,陶权无休止地摘着树叶玩,一直摘到枯叶变成新芽也没停,倒是周边的雾始终包覆着他们。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初,气候愈渐寒冷,野合的橱窗已经彻底看不清屋外了。是夜,甘草姐姐风风火火赶到店里,即便如此冷的天,她仍然穿着秋装的黑色洋裙。“萝卜,生啤机修好了吗?”撂下这句话后,她把兔毛披肩和挎包丢到椅子上,腾出双手捋大波浪,用硬吸管将其弄成盘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萝卜是店里的男学徒,此时正在清理啤酒机,很是响亮地应了一声弄好了。另外一名学徒小圆正在给霍湘倒酒,霍湘让她顺便给甘草倒一杯。甘草坐到霍湘身旁,“霍湘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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