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施夷光被野兽的嚎叫惊醒了。
她走出浴室来,看到白令犀站在楼梯口,正在喝那半瓶威士忌。
清澈的液体被喉结一滚一滚地带入腹腔,喝到最后,他轻轻甩了甩瓶身,把最后一滴也晃进嘴里。
黑暗中,透明的玻璃瓶在窗外的微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醒了?”高大的身影转过来,在黑暗中只余一个模糊的轮廓。
“怪物又来了?”她困倦地问。
“嗯,但是不多。”
“你后背都受伤了,没问题吧?”
他知道,神经病小姐虽然这样问,但并不是在关心他,只是怕他不能更好地做一个保护者。
但是也不知道他白日说的那句话戳中了她什么诡异的笑点,她又变成了之前那副黏黏糊糊的样子。
心里是隐隐为此暗喜的,却不敢去想喜从何来。
“怪物只有二十多只,速度不快,是可以应付的程度。”他发觉自己的声音轻柔得恶心。
施夷光点点头,决定让室友出点力,打了个呵欠道:“我还躲去柜子后面?”
正要转身,她的手却被拉住了。
“干嘛?”她诧异。
热辣的酒精分明令白令犀四肢发软,身上的血液却沸腾出奇怪的冲动。他紧紧抓住施夷光的手,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他的眸子反的一点光。
“跟我一起吧。”他带着酒气说道。
“为什么?”她震惊,“我拒绝!”
他的语气强势:“你不能拒绝。”
~
施夷光实在是太费解了。
按照她最初的设想,怪物来了,她就躲起来!
因为她知道,一旦怪物入侵,白令犀少不得又要救她,这样一来,她好不容易还清的人情帐上,就又要多一笔莫名其妙的债。
结果。
她撑着一把黑色的破伞,在怪物的肉渣雨里一脸呆滞
——这厮肯定是喝多了,非要让她看他砍怪!
一边砍,一边还非要现场用醇厚的男声解说:“我发现,怪物喉咙上的薄膜是它的命门!”
是的,她看见了——他借着墙壁跳起来两米多高,瞬间给怪物发了一份盒饭。
但是她一脸尴尬的假笑,很紧张地心想:
我是被他强拉来的,这样到底算不算欠人情……姐姐从来也没教过这种情况……
又是一个漂亮的翻身,他将刀插进怪物的薄膜里一刀横下,稳稳落在她面前:“你看,这样就会死得很快!”
漂亮的鹿眼透露着一点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