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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雨过天晴,朱厚照走出亭子,来到石柱前,指着石柱对左右说道:“你们看这石柱像不像一个威武的大将军?”

左右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因为朱厚照向来自称威武大将军,他可以称石柱为大将军,但大臣们可不敢。他眯着眼端详着石柱,然后,微微地点点头,命左右拿来笔墨,用力地在这石柱上写下“大将军”三个字,从此,泊岗岛便更名为将军岛。

本地还有一个流传,老陈说是一个唱书艺人说的,类似《封神演义》的,具体名字已忘了。

姜子牙追赶申公豹至此,申公豹化身凤凰。姜子牙引弓搭箭,凤凰应声坠落,双沟中大街就是凤凰的脊梁,东山头和西山头是两只翅膀,长长的凤尾向北延伸了□□里远,末尾处有一村庄,叫作八里屯。尾部还有一汪清澈的水库,人们称其为凤尾湖。

凤冠是重点,落在双沟南八里之遥的泊岗岛。泊岗岛西南有一卧龙湾,那里四面环水,风景宜人,湾堤上,一排排银杏树如皇帝的御林军,整齐地挺立着。每当清晨或是黄昏,阵阵清风吹过,湾里水波粼粼,林中云蒸霞蔚,常有龙凤呈祥之境。

如今的将军岛,已是华东银杏第一岛,与欧阳修的醉翁亭南北相望,有“南醉翁,北卧龙”之说。春天翠绿,夏日浓萌,秋日金黄,无数游人从四面八方集结而来。就连万物休眠的冬季,这里也常常是青雾缭绕,灵动而从容。

相传后世皇帝乾隆也曾在亭中避雨,雨过天晴,游览了这小岛。他诗性大发,写下一首诗:

梦倚亭台烟波展,祥云舞处佩声寒。

煌煌细雨泽四海,移驾金銮谢尘缘。

乾隆举目四望,发现这岛似同凤冠,又宛如祥云,而取名云冠岛,后因不明原因,又衍变成云颧岛。

民国时期,当地出了一个朱姓军阀。朱姓在当地是第一大户,他们以明朝皇室后人自称,常以有皇室血统而自豪。这位军阀觉得乾隆不是正统汉人皇帝,又将名字改回了将军岛。

将军岛,作为皇帝光顾过的地方是何等的精贵,而且是多个皇帝多次光顾,这是巧合,还是天意?有人说这是龙脉宝地,当地有句谚语:金泊岗,银岱阳,万年穷不了大柳巷。

后来岛上居民自发筹钱重新修建了将军碑后的亭子,沿河岸边建造了许多系缆柱。亭子是按皇家园林里的样式建造的,只是规模要小得多,以期某日皇帝再次亲临好避风雨、遮阳光,起名曰:“观雨亭”。再以后,过往的船只总会在这里抛锚,修禊补给,渐渐形成了一个热闹码头。

说是将军岛,其实就是皇帝岛,那位题字的皇帝就是明朝自封为威远大将军的朱厚照。

皇帝是什么人?是天子,天子呀。凡事能与天子联系在一起,那定会有许多不寻常的神奇之处。

自从皇帝题字后,将军岛出现了许多神奇的变化,这里列举几点:

神奇一,由于淮水的冲涮,河岸的泥土常有坍塌,但将军岛一点没有变小,反而更加地茁壮挺拔,岸基也是水涨船高,此后,这里从未受过水患。

神奇二,离将军柱不远处是一个河湾,由于长年的河水冲涮,河湾不断向岛内凹陷,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避风塘。无论淮河遇到什么样的恶风恶浪,避风塘都宛如平镜,为来往的船只提供最安全的避风之所。民间流传,这避风塘是观音遗落的一根裙带。蜿蜒飘荡的避风塘和威武的将军岛扭绺在一起,就像一顶尊贵的皇冠。

神奇三,将军岛西南角的卧龙湾(老鼋窝)一年四季清如碧洗,涨水的季节,淮河主流浑浊,但卧龙湾却一片碧绿,以将军柱为界,一边浑浊,一边清澈,形成难能可贵的鸳鸯锅现象。

神奇四,将军岛地处淮河下游,是淮河入海口的要塞。最令人惊奇的是,自从皇帝题名后,汹涌的淮水奔腾而至,总要绕着将军岛回旋九圈,然后再从容地流入大海。可能是经过千里的奔腾,淮河在这里为入海做最后的蓄势,也可能是淮河入海前对这片平原的最后留恋。

乾隆时,一地方官在码头修了一个高大的牌坊,并正式将码头命名“御码头”。因皇帝的题字和便捷的交通,码头愈发地热闹。

晓风记事时,这里就是轮船停靠的终点站,所以,现在人也称“御码头”为“轮船码头”。

每天下午,码头都会停泊一艘通往大城市的高级客轮。每天一班,双向对开。起点是将军岛的码头,终点是被称为小上海的蚌埠。一天一趟,早出晚归,阴晴无阻,每天下午三、四点钟靠港,受水流影响,有时偶尔也会有点出入,或早或迟,但出入不大。

那时,因为其繁华热闹,人们称轮船码头为小香港。早晨,周围几十里地方的人云集码头,有旅行的,有进货的,有迎来送往的,有卖小吃的……天还未亮,码头上早已是热气腾腾了。

更热闹的是傍晚轮船回来的时候。

一个黑点隐隐约约地从水天相接处探出头来,黑点快速向码头方向移动。而岸边聚满了人,像在迎接外国总统。黑点移动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黑点变成了庞然大物。接近码头时,轮船上汽笛两声长鸣,接着,岸上调度人员手执两面小旗,上下摆了摆,大概是同意停靠的意思,然后,轮船缓缓靠岸。每次轮船停靠时,河水的浪头都是一浪一浪、经久不息地涌撞着台阶下的青黑的条石。轮船像憋了很久才从水底钻出的巨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接着,船上的人争相下船,等在码头的人翘首张望,有迎人的,有接货的。见面时捡最迫切的话语单交待,然后欢喜而去。

在接人的队伍里,有这么一类年轻女人,穿着性感入时,一年四季满面春风。这边抛抛媚眼,那边动动朱唇,吸引路人围观。她们只捡单身男人搭话,不管多大年纪一律大哥相称:“大哥要住店么?”男人看也不看地摇头,只管走路:“不住。”女人便也作罢。倘若,男人转头看一眼女人,无论你是否住店,她都会进一步卖力地向你推荐:“干净,便宜,保你满意。”或者:“大哥,出门在外挺辛苦呀,去休息休息,潇洒潇洒,便宜又安全。”最眼馋的是还没卖掉农产品的乡下男人,看得直流口水,但又不敢搭话。

最后下船的是船上的工作人员,他们是国家人员,有身份,有地位,最重的是有钱。码头上多少小商小贩都为他们而等待。

他们也不孚众望,也总会有绅士带着漂亮的媳妇,女士挽着穿戴整齐的孩子到集市上优雅地逛着。回去时,往往媳妇提着切好的卤菜,男士手里提着小鸡,大包小包的,让人眼馋。

晓风和雨婷也常常坐在石头的台阶上,等待轮船的归来。晓风喜欢听轮船宏亮的鸣笛声和河水撞激堤岸的喘息声,每次听得都很兴奋,很过瘾。他有时会两手合拢成喇叭形放在嘴上,对着远远鸣笛而来的轮船高声喊叫,像在吆喝老牛回家。小妹雨婷坐在身旁,也常学他的模样叫着,只是声音小很多,不过翠生生的,很好听。

他们有时是迎接进货的大姐,帮大姐搭把手,也一定会从大姐那里得到点意外的小奖赏。有时就是看人,看上船、下船的人,看时髦的穿着,看出现的新鲜的事物。有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们还会去码头,哪怕只有一漾一漾河水的喘息声,或是水面的摇摇晃晃的夕阳,或许有一种期盼,或许就是一种习惯。人多少都会有点期盼的,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只要活着就会有期盼,也许就是星星点点的渴望。

儿时的晓风,心里有两个愿望:一个是能住上社里职工宿舍一样的房子;再一个是能驾驶码头这样的大轮船,那将是何等的荣耀和威风呀。

后来姐运船了,晓风就跟老三晓雷混。

夏天,孩子们都到河里洗澡、打闹是免不了的。捉鱼应该是大家最上瘾的事了,河水深的地方他们就垂钓,河水浅的地方就下网,再浅点的地方就直接撸起裤腿浑水摸之。没有落过空,总能有些收获,自家改善改善伙食是没问题的。常常是自给以外还能卖点给小贩。太少了,就用盐码起,在阳光下曝晒,聚多了再卖干鱼片。当然,晓风那时还不在“他们”之列,因为他还小,还不会游泳。每次,他的任务都是和雨婷几个女孩子一起在岸上照看衣服等物件。晓风不甘心,一直在寻找下水的机会。

记得一年夏天,晓风正在舱里睡觉,听到有人叫他。晓风从舷窗探出头来,河水把阳光摇碎,又满面地向他泼洒而来。他揉了揉眼睛,见下巴就要触到汪汪的河水了。又听人叫道:“晓风,起来,走了。”晓风知道他们又有活动了,他一翻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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