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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风(第2页)

可那言官察言观色的能力像是跟上京顽童的纸鸢飞到九霄云外,还想再说。

此刻,沈长序打断了他。他出声的时候仍然恭谨,道:“是臣心慕永宁公主,是嫁是娶,谁嫁谁娶,不过是虚礼。”

男婚女嫁,三书六礼,圣贤书里都有记,这哪是虚礼?言官还要怒喝,发现沈长序和前边皇帝的眼神都发冷,硬生生闭上了嘴。

马场之后,盛容与一直缠着盛淮安说要学枪法,终于有一天被他母亲揪着耳朵去读书,盛淮安才得以清净消停一会。

早上刚过,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像地鼠一般蹦了出来。

盛淮安原本在琢磨她的好哥哥说的,“拿掉萧蕙兰肚子里的孩子”究竟该怎么办。

看到小少年紧抿着嘴巴,话竟然比平时要少了不少,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了?认不出字被打手心里了?”

盛容与闷声道:“我不开心,有人骂你。”

“嗯?”

他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倒了出来:“读书时,他们说什么……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什么三者乃女子肠道?什么女子肠道不好,还要卧之床下?”

盛容与可不敢把“卑弱”放在盛淮安的身上,人家枪一挑,三四个人就被她串成糖葫芦串了。

盛容与眼睛一闭,道:“我没认真读过书,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反正就是在骂你!”

盛淮安听懂了,那堆书生念的是《女诫》。

幸亏盛容与是个草包,但没听懂的时候不开口,这般理解讲出去,又成了新的谈资。

“明其卑弱,习劳,主继祭祀,这三者乃女人‘常道’,是说‘寻常的道理’。”她道。

真是阴损刻薄的读书人,现在还拿这些来压人。

不过她只当是耳旁风,从小盛淮安离经叛道的事情做的也不少,这些书览了几眼,她师父就说没必要再看了,催促她去练功。

盛容与不怎么聪明的脑瓜子转了一圈,总算明白此“常道”非彼“肠道”,又“咔咔”转了好一会,才明白什么是“卑弱,习劳,主继祭祀”。

他一叉腰:“我就说这狗屁书我就不用读了吧?他们说的都是什么歪道理?赶紧把我也送进你的羽衣军,去辽东打胜仗!”

“你不读书,怎么识文断字,怎么看兵书,怎么考功名?”盛淮安想起自己那一□□爬式的字就头疼。

“我才不!男子就要在风雪里顶天立地,才能护着心上人,要是萧姐姐肯娶我,我把我爹的王府搬空了凑嫁妆,我才舍不得让她什么‘卧之床下’!”盛容与道。

“萧家姐姐……萧微兰?”盛淮安听到这里,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促狭地盯着盛容与看。

年轻人像三月氤氲的烟波一样朦胧的心思,因为一时的心直口快被流露个精光。

盛容与发现嘴巴太快,藏在心底的小心思跟着吐了出来,“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巴,面红耳赤,现在还是白日,上京傍晚的火烧云就提前爬上了他的脸。

“《女诫》不过是人家要逞口舌痛快,拿来攻扞人的罢了。书要好好读,大字不识一个,只会遛狗喝点酒,姑娘家才看不上你。”

盛淮安拍了拍小少年的红脸蛋,几巴掌下去,红的更明显了,“我不告诉人家,你就偷偷喜欢。”

等盛容与磨磨叽叽地走后,盛淮安的脸色才冷下来。

“主人,我把他们都杀了。”玄一轻声道。

沧州本就不发达,当地的官学也没有多少人去。玄一的“文盲”程度,只比盛容与好上一点,他也只听懂那些人议论的,不是什么好话。

——辽东的女子各个都能射杀雪狼,怎么在上京却要“卑弱”?

“那我可就要被骂死咯。那么多上京年轻的读书人,”盛淮安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盏,发现已经空了,又重新放了回去,“这有什么,饶他们也不敢在我面前说。”

玄一沉默了,如果上京要守这些无所谓的规矩,还不如回辽东。沧州云州启州,没有哪一块地不能跑马。

他重新帮盛容与倒上茶水,把拿到的一些萧贵妃的资料递给盛淮安。

在翻阅的时候,玄一就静静站在后边。

玄一不是特别的机灵,但是善于沉默。旁人总会窥伺些不相干的东西,玄一在盛淮安没叫他的时候,就是眼观鼻鼻观心,兀自管自己。

盛淮景送来放公主府的那几个丫鬟眼线,她也都是分配些杂事,所有重要的事情,还都是叫玄一去做的。

萧蕙兰的资料很简单,是萧弦正妻二十岁所生。

之前盛淮安没有听过她的名字,是因为萧弦妻子体弱,常年在上京外的娘家修养,萧蕙兰也跟着在她江南常州的外祖家生活。

在盛淮安去辽东几月后,她就北上,被接到了上京。那年的冬日入了宫,从此荣宠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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